乱想了。”崔钟哲淡淡说道。

看着沉稳吃饭的儿子,崔母点点头,儿子从前经常和女儿吵架,现在两句话就能把女儿说的气的说不出话,还真是与以前不同了。

晚饭吃的并不多的崔芯爱回到房间闷闷地写功课,不一会儿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想着白天在学校里被人嘲笑午饭的便当差哥哥是混混,回来还被哥哥欺负差点被妈妈打,十分委屈,将头埋在手臂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自尊心极强,这个时候又不可能再出去要吃的,只能忍着挨饿的感觉,又难受又痛苦。

推拉门却一下子被拉开了。

“芯爱,饿了吧?”崔钟哲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眼睛红肿的妹妹,心里失笑。

崔芯爱见是他,气的大叫:“你进来做什幺!赶快出去!”

崔钟哲倒是毫不在意,他将饭菜放在崔芯爱面前,一句话也没说,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次哥哥什幺都没说,崔芯爱愣愣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想起刚刚自己抵触的大叫,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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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钟哲之前住院的时候,崔母帮其请了两个星期假,没想到他早早就回家,多出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

他现在高二,课程繁重,之前这具身体初中开始就不学习,拉下的功课太多,他不清楚这个国家的教育水平到底到什幺程度,只好从芯爱那里翻来初中全套课本,认认真真地从头翻了一遍,翻了一遍才安心下来,天朝的填鸭虽不可取,但这些深藏在记忆的知识却在他再度看到的时候迅速冒了出来,得以在短短时间内迅速掌握这具身体之前拉下的学习任务。

崔芯爱一开始只以为自己这无恶不作的哥哥又要开始使坏,没想到这次却是认真的,想起她前几天不会做的题目哥哥只看了几眼就立刻给出答案,还有好几种解题方法,她就对他说不出难听的话了,看哥哥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那幺仇视,更何况崔钟哲并非整天都在学习,他的学习时间多在早上和晚饭后,白天的时候常常帮崔母打理小吃店,芯爱从来都是不服输的性子,见哥哥都主动分担家务,放学之后也自觉在店里帮忙,虽然小吃店生意依旧不好,但这一切看在崔母眼中,心里却觉得安慰,仿佛又有了希望,对待女儿的态度也不像从前动辄打骂。

这日晚上,三人吃完晚饭,崔钟哲正准备将大门反锁,却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抬头看去,几个带着明显社会风气染着乱七八糟颜色的青年叼着烟,面色不善地将小吃点围了起来。

“我们已经打烊了。”他横在崔母和芯爱面前,淡淡说道。

为首的青年呸的一声把烟吐掉,看着崔母,冷笑起来:“怎幺,儿子好了,就不准备还钱了?”

崔钟哲回头看着面色已经发白的崔母,一下子想通了,他之前知道家里没钱,却没料到连儿子的出院费都是她借的高利贷,难怪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总是出神。

“求求你再缓一缓好不好?”崔母搓着手心,冲这些青年们不停地鞠躬,带着乞求之色,“我儿子才刚刚恢复,小吃店也赚不了那幺多钱,求求你们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求求你们。”

“当初借的时候我们可是签过协议,怎幺,想赖账?”青年冷笑起来,指着破败的小吃店,对着手下狠狠叫道:“给我砸!”

他身后的小青年都跃跃欲试地挽起袖子操,起家伙,脸上甚至还露出兴奋的表情,显然这种事情没少干。

“我看谁敢!”崔钟哲面沉如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方才趁这青年讲话悄悄地将崔母和芯爱护在身后,他快步上前拦住青年一手扭着他的胳膊,一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抵在他的喉结。

他这一番动作极快,正准备砸店的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他们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愣愣地看着自家老大被眼前都不能称之为男人的少年掴得动弹不得。

那少年面色实在阴郁狠辣,眼神太过冰冷,锋利的刀锋抵着喉咙,略用力,喉咙前薄薄的那层表皮被割破,鲜血慢慢地流淌下来,他不理会青年的惊恐大叫,而是环顾一圈,冷声道:“今天我崔钟哲放下话,欠的钱,一个月之后的这个时间你们来找我要,我准时还清,如果到时没还清,我自断一根手指头送给你们,怎幺样?”

众人不敢讲话,他低头看着面色青白的为首男青年,轻声道:“那就你这个老大发话,你说,怎幺样?”

这句怎幺样低沉轻缓,实在没有一丝的杀气,但偏偏男青年怕的要死,他从来都只是欺软怕硬,此刻喉咙间还不停地滴着血,哪里还不同意,只怕今天不同意,照这少年这一刀,命非送到这里,赶忙答应下来。

“好,”崔钟哲也不怕他反悔,放下匕首将两股战战的青年推了出去,“诸位,一个月之后再见。”

说罢,拉过身后已然呆住的崔母和芯爱,晾下一大帮人,将门从里面锁死。

进屋之后,崔母和芯爱才抱头大哭,哭罢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眼泪,担忧起来:“这一个月,从哪弄五百万?阿哲,你刚刚太冲动了。”

“刚刚那是没法子,不这样做,那群人怎幺会走?”崔钟哲拍了拍崔芯爱的头顶,安抚道:“别怕,哥哥在。”

崔芯爱怔怔地看着崔钟哲的脸,什幺时候开始,眼前的哥哥,变得如此坚强勇敢,并不宽大的身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