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酒。”

卫慕阳正和乔默哲说话，闻言也没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和对方交流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莫擎宇在转身的那一瞬，和宋修平交换了个眼神，宋修平在微微一愣之后，目光中浮现的担忧神色。

莫擎宇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一分钟后，就在一扇落地玻璃门前看到了那人，见到莫擎宇过来，那人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上前拉开了玻璃门。

走出玻璃门，莫擎宇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元白正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远方的夜景，听到身后的动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莫擎宇，他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感伤，声音也多了几分低沉。

“许久不见，你...还好吧？”

莫擎宇沉默了半响，压下了眼中复杂的神情，淡淡说了一句：“还过的去，说起来倒是要恭喜你了，发展的这么好，还拿了天伦奖。”

“...谢谢...”苏元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踌躇了半响，才低低的说道：“只是如今看来，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莫擎宇却不好接了，小阳台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真是没想到，多久后见面，我们会是这番场景，”最后还是苏元白开了口，“不过看到你肯过来，我也就放心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莫擎宇皱了皱眉，“谈不上你对不起我，你也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只是当时我们都太过年轻，还不能处理感情和事业之间的关系。”

听到莫擎宇说这样的话，苏元白似乎有些意外。

“真没想到，你变得...”

说道这里，他似乎有些词穷，停了停才又说：“变得这样成熟。”

莫擎宇声音也有些低沉，“人总是会变的，你我都一样。”

阳台上，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这次，是莫擎宇率先开了口，“看到你如今这样成功，我也就放心了，加油走下去吧，希望下一次见面，你有更高的成就。”

听了这话，苏元白的笑容变得越发苦涩，“这话...可真是够官方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横下心来，上前一步站在了莫擎宇面前：“擎宇，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莫擎宇皱了皱眉，“元白，我已经说过了，当年的事情，没有对错，无关是非，只是各自在各自立场上的选择，我已经想通了，希望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

“但始终是我，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苏元白还待再说，看到莫擎宇的脸色，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他咬了咬牙，终于鼓足勇气再次开口，“擎宇，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后悔了，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我们，还能够再从头来过吗？”

说完这句话，苏元白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莫擎宇，满脸都是紧张。

莫擎宇神情有些怪异，其实，今天在颁奖晚会的时候，听到苏元白的那番话，他心中就已经有了些许预感，只是没想到，那样骄傲的苏元白，竟然会真的对他低头，提出再在一起的要求。

心情不是不复杂的。

毕竟，这是占据了他整个成长期，甚至在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有着深刻影响的那个人。

甚至最初，他会选择暂时和卫慕阳在一起，源头，也出自他。

如果这句话，在当年被对方说出，不，不用当年，在四年前被对方说出，此刻的自己，一定是欣喜若狂的吧？

然而，现在心头涌上的，除了复杂难耐的心情，就是深深的疲惫。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沉默，似乎让苏元白误会了什么。

苏元白的神情，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比刚才却已经轻松了许多，“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国内一直也是一个人，就算身边偶尔有伴，但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擎宇制止了。

“元白，一切都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而且，你错了，我并不是逢场作戏，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想要陪伴终身的伴侣。”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

苏元白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你...你不是逢场作戏吗？”

“不，我是认真的，而且你也见过他了，卫慕阳，我选定的伴侣，刚才你不是还称赞他的才华吗？”莫擎宇说起卫慕阳的名字，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了起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有了我的幸福，也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你的幸福。”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玻璃门里面，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的景致，才又说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进去，想来里面有很多人都在找你。”

看着莫擎宇干脆离开的身影，苏元白眼中升起一抹不甘。

“擎宇！”

他恳切的喊了一声，莫擎宇应声停住脚步，转头看着苏元白。

“还有什么事？”

苏元白咬了咬牙，“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此刻，他多希望莫擎宇说出不再是朋友的话，因为只有心头有恨，有埋怨，才会这样讲，然而，让他失望的，却是莫擎宇的回答。

“当然。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说完这话，莫擎宇不再停步，大步走了开去。

苏元白无力的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脸上升起了浓浓的失望。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