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情各异，然后在心里点头：嗯，不愧是那个性子张扬的水神。

麻烦的事情解决了，该到场的人也都到齐了。般和源就在众多神仙妖魔的注视之下，缓缓地走上大殿中央的玉台之上，拜谢天地八方。他们两人都是天生天长，该拜谢的自然是这方天地，而当他们向四方躬身而拜之后，忽而天边霞光万丈、四海奔腾。那浩大的声势仿佛是在回答两人的天地。

此为祥兆。

“哈哈哈，恭喜两位啦！”

“恭喜恭喜，万年好合啊！”

“有情饮水饱，之后可要给我们补上一顿大餐啊！”

“下次去我们那里做客吧！我们单独给你们两个办一个宴会。”

“你们两人成了道侣实在是不错，这样咱们下一次去寻宝之时，你们二人就只占用一个名额啦，哎前些日子我在荒海看到了一块奇石，我们有空去看看啊！”

源和般站在玉台中央听着众人络绎不绝的恭贺之声，心中升起了淡淡的离别之殇。此时他们两个人的心情相当复杂，在有一瞬间，源甚至觉得如果这便是真实，那也是不错的。他们认识的所有神仙妖魔都活着，不管是喜欢的朋友还是讨厌的敌人，他们一个个都生龙活虎，并没有消散在这天地间。

这些同道们没有听信耄耋的谎言对他们兵刃相向，也躲过了那残缺的破界之法造成的灾难和时间的侵蚀，只要他们一睁开眼，就能够听到这些人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

只是，即便是心中再怎么不舍，回忆也只是回忆而已。天地万物之中，最无情的便是时间，它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人停留，冷漠地看着天地变迁，万物消散。

“……般，我们离开吧？”

般握了握源的手，轻轻点头：“好。”说完这话以后，他又觉得似乎不够，又加上了一句：“我在。”

源就笑了，是了，般还在，除了般以外，金蚕、火凰也在。或许还有他并不知道的老友和敌人也在这世界的一方沉睡着，但这沧海桑田的万年之后，他并不孤独。这便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与幸福了。

而除此之外，虽然他在现代只是醒来了不到三年，但在这些时间之中，他也得到了许多。不管是矛盾有趣，有时会让他觉得内心一笑的好人，也不管是那些灵魂发黑让他恨不得灭掉的坏人，还有跟随着他的小弟、和他打交道的现代的非人类，他们都是有趣的值得观察的。他虽然失去了曾经的老友，但伴随着他的苏醒，他也认识了新的朋友，而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还是回去好好吃饭睡觉逗人类吧。我们可以回忆过去，却无法预测未来。希望未来的人类和世界，能够给予我们会心一笑的惊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