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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李章》 / 筱叶
宣帝薨后,周氏的全部希望寄于景帝,一向听话乖巧的景帝却在立后问题上与她闹翻,最后虽因容宁的难产而亡解除了危机,她所属意的成贵妃却依然没能做成皇后。这使她与景帝之间埋下了不能弥补的裂隙,也使她对司马逸向无悦色。
随着司马逸的长大,他却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宣帝。这让她越来越难以抑制地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却也因此而更痛恨司马逸的放浪fēng_liú。因此在之前的四王争位中,她一直都站在老二司马遥一边。
可是,已是太子的司马遥却利欲熏心,竟等不得景帝天年而伙同成统毒害景帝,这却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而剩下的几个皇子中,老七早早跟定了老二,老八在事变时称病不出,事后却又蠢蠢欲动觊觎皇位,十三就更是不值一提。她明白景帝临终时的无奈,也接受了这个无奈的决定,却不想继续放任司马逸的胡闹。
周氏自司马逸继位后,就一直想着借什么由头教训一下司马逸,来表明自己绝不姑息的态度,结果还没等她想到,司马逸竟就公然把李章带入了后宫!她当时闻报就摔了茶盅,正要传司马逸来训,听说司马逸放下李章就回了御书房议事,才堪堪压下了怒火。之后重华殿成了宫内的焦点,各宫各殿皆有人前往骚扰,又俱被司马逸安排的禁卫挡死。周氏才忍着这股气等到了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开始下卷~
卡了许久,有些地方仍然不是很把握得住,只是觉得应该可以是这样的发展。
第52章 太皇太后
重华殿毗邻御书房,与后妃聚居的十四殿隔着个华林园,原本只是皇帝案牍劳累后偶尔休憩的场所,从来不引人注目。然而现在,这里却突然成了宫中最热闹的地方。
李章闯禁而出后,禁卫固是尽职尽责地追堵而出,重华殿中的侍女太监更是倾巢而出,再加上跟着皇帝来的,跟着太皇太后来的,一时间把重华殿外这一方不大的庭院堆了个满满当当。
周氏端坐在肩舆上,俯视着躬身行礼的司马逸和跪满一地的禁卫、宫侍,一眼认出孝服违制的李章,顿时脸色一沉。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违制着孝!还不拖出来重重责罚!”
“慢!”司马逸厉声制止住跃跃欲试的人,对着周氏尽量恭敬地解释道:“请皇祖母息怒。他萱堂新丧,孤允他为母挂孝。”
“为母挂孝……”周氏面无表情地嚼着字,看着司马逸问:“哀家瞧他眼生得很,不知他是何人?却又为何要在宫中为母守孝?”
司马逸脱口而出道:“他是孤心爱之人。孤担心有外人对他不利,故而带入宫中。”
李章闻言身子剧震,张口欲言,被禁卫先一步封了哑穴,身体更是动弹不得。他正在气恼,就听周氏冷冷地开口道:“心爱之人?皇帝这是要在守制期间公然纳男妃了?”
司马逸顿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周氏压迫性的目光和身后李章愤恨的目光交织中,压下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态度诚恳地说:“孤不敢如此忤逆。他为孤几番生死,孤只想让他安心养好身子。”
周氏皱眉,转眼看向李章,见他直跪着昂头瞪着司马逸的背影,再次沉了脸色,厉声喝问:“刚才是你直呼皇帝的名讳?”
司马逸闻言当即转身,死盯着李章狠狠警告。李章冷着脸,尽管哑穴被封,仍是坚决地点下头去。
司马逸恨得一巴掌扇了过去:“太皇太后面前,休得胡乱答应!”
李章被打得身子一歪,脸上一片火辣,嘴角沁出血来,却不露痛苦之色,只是冷冷地看着司马逸。
李章周身满溢的恨意让周氏暗吸一口凉气,声音变得愈加冷冽:“这人一副狐媚模样,君前更无半分敬意。先帝不肯留他果然大有道理!来人——”
“太皇太后!”
“皇帝自重!哀家先不论你当真存了什么心,哀家只论他君前失敬全无礼法!御史参他的折子哀家也看过,条条状状俱是有理有据,如此内外不修的奸人,哀家不知道皇帝为何还非要维护于他!皇帝做王爷时如何哀家说不得,如今既做了皇帝,就该按着国理来办事!先帝初崩而朝野动荡,益州反贼借事鼓噪,意图昭昭。如此风雨飘摇之际,皇帝不思安内攘外,任由朝堂上下为个禁脔吵闹不休,皇帝不觉得愧对大魏朝的列祖列宗么!”
周氏越说越是激动,龙头拐杖用力地杵着肩舆的地板,力气之大,让扛着肩舆的内监禁不住晃晃悠悠。
司马逸不待周氏说话,先一步上前扶住肩舆,厉声呵斥道:“大胆!你们是想摔着太皇太后呢?!”
“奴婢不敢!”扛着肩舆的内监吓白了脸,扎稳步子不敢再动。
司马逸顺水推舟地说:“太皇太后训导的是!孤会好好教训他。天冷,太皇太后先回去歇着,孤稍后再去永寿宫请安。”边说边示意抬舆内监转向走路。
周氏见状益发愤怒,狠狠地顿着拐杖让内监放下肩舆,指着司马逸正要说话,面前突然蹿过来一个人,越过司马逸对着李章就是狠狠一个巴掌,李章脸上顿时现出对称的又一个巴掌印。李章闭目忍过耳鸣头晕,抬头再看时,就见司马逸已一把揪住那人的脖领摔了出去。
“放肆!谁放你出来的?!孤在此,谁敢乱动!”
那人一骨碌爬起,指着司马逸就把出殡那天的话又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