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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楼同人)[红楼钗黛]咸猪手,蟹黄酒 / 司晨客


于是冯家贾家诸位大人做主,令他自去养生堂抱养婴孩,以备偷龙转凤、掩人耳目之用。因生男生女未定,故抱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婴孩。自秦可卿呱呱落地之后,就连夜偷抱来充当养生堂的女婴,养在家里。原先的两个无辜弃婴,自是被清理掉了,对外只宣称抱养的儿子早夭。

其后诸位大人嫌弃秦家清苦,提携着秦业调任工部营缮郎,犹嫌不足,就借了宁国府先老太君过生日的由头,带了秦可卿去祝寿。对外托言可卿乖巧,投了老太君的缘法,从此养在宁国府里,等到略长大几岁就聘为未来家主贾蓉之妻。

正是因了这么一份瓜葛,秦家才勉强算是跟贾家攀上了亲家,秦钟才得以在贾家书塾读书。宁荣二府里无人不因了秦可卿的面子,高看秦钟一眼的。可惜秦钟不学好,在学里跟着些纨绔子弟胡混,着实令人扼腕叹息。秦业想到此处,胸中就如同堵住一团火,伏在病床之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底下伺候的下人们赶紧过来服侍,秦业只皱着眉头要水喝,待到斟了一盏温水过来,突然又想起一事,将老管家叫过来问道:“贾家出了天大的喜事,我前几日也命你打点一份礼过去的。不知你可曾去了,又打探得甚么消息。”

老管家支支吾吾,欲要不说时,却受不得秦业怒火,只得吞吞吐吐开口道:“老爷息怒。两日前小的带着少爷上门拜见,那荣国府只说诸事忙乱,连和少爷素来交好的宝二爷也托故未见呢。”

秦业面上愈发黯然,勉强道:“这我倒是预料到了。如今可儿没了,也怨不得他们这般做派,只要肯收咱们家的贺礼,总留了几分香火情面。”

老管家面上更是愁苦:“老爷有所不知。他们家不曾收咱们家的礼物呢,那门房说得甚是客气,却是狗眼看人低,无非是嫌弃咱们礼物太轻。少爷和他们理论不过,气得连晚饭都不曾吃呢。”

秦业一怔,半晌才苦笑道:“这哪里是嫌弃咱们家礼物太轻,不过想撇清罢了。”他心中愁苦,却是心如明镜。当年以义忠亲王之势,不由得他不应承。如今义忠亲王一系式微,朝廷已显出几分清算的端倪,秦可卿离奇暴卒,秦家作为明面上收养她的人家自然难辞其咎,贾府竭力撇清也在情理之中。这前后种种皆是秦业无力掌控之事,既然无从选择,自然说不上后悔。只恨自身才能不足、时运不济,才如水中浮萍一般沉浮不定,任人践踏。想到这里,秦业勉强抬起头来,问道:“钟儿如今在何处?可有用功读书?”

正在这时,又有人进来禀告说,外头来了个年轻小尼姑,赖着不肯走。

秦业苦笑道:“想是来化缘的。随便给她几文钱,也是功德一场。”

那家丁面上犹豫道:“那小尼姑要见少爷。说是什么水月庵的姑子,叫什么智能的,和少爷有约,这次是来投奔少爷的。”

秦业听闻是水月庵的姑子,诸事正应景,不由得信了三分,且不唤秦钟来,先叫老管家去外头打听。半晌老管家回来,面色古怪小声在秦业耳边说了几句话,秦业已经是勃然大怒,不顾病体支离,颤巍巍爬起来,连声叫道:“竟有如此之事?叫秦钟来!叫秦钟来!”

那老管家见状,心领神会,早一顿棍棒,将小尼姑智能儿打出门去了。这边秦业早动了真怒,浑身乱颤,把秦钟拖了出来,用家法狠狠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叫你在外头不学好!叫你跟小尼姑勾搭!你如何跟宝玉相比?人家是王孙公子,你算什么!你如何敢……”正大声说着,突然眼前发黑,软软倒了下去。

智能儿在大街小巷里发足狂奔,眼中犹带着泪花。

水月庵的老尼姑面上慈眉善目,吃斋念佛的,私下里却做着许多偷鸡摸狗的勾当,把庵中的女孩子都当作下人一般使唤,等到略大几岁有了姿色了就去服侍客人,**着比暗门子还龌蹉的事情。

智能儿自幼是个聪慧的,在老尼姑眼前甚是乖巧听话,因此老尼姑肯带着她出入权贵之家。一来因秦钟模样长得好,人物又fēng_liú,二来智能儿冷眼旁观,见贾府上下自史老太君起,待秦钟就如自家孙儿一般疼爱,三来秦钟是小官宦之家,容易上手,因了这些缘由,智能儿暗暗取中了秦钟,两个眉来眼去许多时日,终于趁着秦可卿出殡的时候勾搭成奸。

当日秦钟急着成就好事,拍着胸脯说帮智能儿逃出庵堂这个火坑,不过是小事一桩,等到秦钟回城之后,智能儿就朝思夜想,盼着秦钟禀明父母,花几两银子,赎她来家,哪怕为奴为婢,也好过在尼姑庵中受罪。岂料秦钟只是空口说大话,提上裤子就忘了人?

“别傻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比她略大几岁的师姐智信儿如是劝她道,“男人正在兴头上时,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他们也敢应承。一转眼好事已遂,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先前那几年,多少人发誓说要带我回家?我如今又身在何处?你何必当真?早早认命是正经。”

智能儿却不甘心认命。人总是盼望着会有奇迹发生,盼望着她们偏偏得上天眷顾,遇到的男人与众不同。更何况,智能儿有不甘心认命的理由。她的月信已经迟了有一个月了。想那秦家人丁单薄,若果真是孕的话……

所以智能儿才瞅准老尼姑去达官显贵家做客的机会,偷偷溜了出来。她心中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