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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楼同人)[红楼钗黛]咸猪手,蟹黄酒》 / 司晨客
贾母听了就知道黛玉已经听出了自己的意思,果然越发欢喜,颌首道:“其实也难怪你珍大嫂子生气,姑娘家安身立命,最要紧的是一个德字。任凭什么清秀佳人,若是失了这个德字,也就是失了根本。闹出私奔之事来,确实是给家里头蒙羞,远也怪不得你珍大嫂子如此。你看那薛家,你薛姨妈拎不清,好好的女儿非要逼成那样子,逐出门去,也不好好想想,虽说细细论起来,失德的是宝丫头,但旁人家这么一打听,又有谁敢嫁到他们家里去?他儿子到了此时尚未娶亲呢。”
黛玉原先听贾母说宁国府贾珍和尤二姐偷.情、尤三姐鬼迷心窍要私奔,只当作别人家的闲事胡乱听着,待到贾母突然提起薛家之事,却开始满心不自在起来。她只当贾母这般洞悉世事的老人家许是察觉了她的心思,有意敲打,难免有些惊慌,低下头去。
突然鸳鸯凑了上去,笑着在贾母耳边说道:“老太太想是事情多,给忘记了。前几天姨妈来时,不是说他们家已经同那什么桂花夏家议定了亲事吗?那边已经紧锣密鼓筹备起来了呢,老太太还说人家发愁结亲。”
鸳鸯虽只是个一等丫鬟,但这些年颇得贾母信赖,贾母年纪渐高,忘性大在所难免,有想不到的事情,皆由鸳鸯提着,大家都习以为常,故而此番也不为越礼。
贾母听了,笑道:“可不是!我差点忘了!”因薛姨妈为儿子薛蟠议定亲事之时,颇有多年的寡妇即将熬成婆的感觉,在贾母面前提起此事是,那副洋洋得意令人很是看不惯,贾母好涵养,当面并不做声,但此时回想起来,到底还是不舒服的。黛玉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嫡亲的外孙女,最亲密不过的人,当下难免拉着她的手吐槽几句,道:“以我冷眼看着,那宝丫头着实是委屈了。不过这世间的道理,原本就是孝道大过天,她借口要嫁那什么姓冯的,违了薛姨妈的意思,连一个德字都顾不上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说来这薛姨妈做事实在颠倒,娶了个桂花夏家的姑娘,欢喜得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打定了绝户财的主意。”
黛玉这才明白,贾母提起薛家,并非为了敲打她,只是为了借此跟她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免得她将来成亲之后吃亏。只是因说到宝钗被薛姨妈逐出家门之事,黛玉心里不免为宝钗难过。
其后的日子里,薛家果然大张旗鼓地操办起婚事来,因重阳节将近,贾家亦为宝玉和黛玉的婚事预先筹备,无暇他顾。贾母以薛姨妈倒行逆施,恐薛家好景不长,不欲宝玉黛玉这辈人和薛家过分亲近,借口宝玉身上不好,需安静休养,黛玉即将出阁,难免羞涩怕见人,只带了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前去观礼,就连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都未带去。
雪雁年纪尚小,小孩子心□□凑热闹,去看了一日,因见黛玉关心此事,将这日的见闻都学说了一番,直说到黛玉精神困乏,昏昏欲睡,无意间提了一句:“我和佳惠她们在门口远远望着看热闹,依稀看见外头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子,旁边跟着服侍的人仿佛是茜雪姐姐和薛家原来的张嬷嬷……”
黛玉原本歪在床上昏昏欲睡,听见茜雪的名字,忙起身问道:“据你说来,可是宝姐姐在车子里?”
雪雁不防她如此激动,吓了一大跳,反倒犹豫起来,期期艾艾道:“奴婢只是远远看着有几分像,街上看热闹的人多,许是认错了也未可知。姑娘请细想,若果真是宝姑娘,她平素那么维护哥哥,如今薛大爷大喜的日子,她因何只是远远看着,不进去看看新娘子?”
黛玉含泪道:“难道你竟不知她家的事!长辈的事情,原轮不到我们多说。可姨妈既然连卖女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种日子又怎会容她进门?”说到最后,想起宝钗命运坎坷,天下之大,原本自己可以勉强为她知己,从旁派遣,互相扶持,然却被她嫌弃婉拒,不免悲从中来,泪落如雨。
雪雁和紫鹃等人见黛玉落泪,忙上前服侍。因黛玉自幼多愁善感,颇有几分“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光景,雪雁紫鹃起初还追问缘故,拿言语劝解,日子渐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只管在旁安静陪伴,等她哭够了,再与她挽袖净面,重新收拾。
往往黛玉哭过之后,身心疲惫,常会一言不发,安静发呆,雪雁紫鹃二人早已见怪不怪,谁知这次黛玉怔怔想了一会子,突然说道:“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非但不能为她臂助,反而连累她费神照顾罢了。也太过小看人了。她就算是唐三藏去西天取真经,身边也得有几个人帮衬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知她肩头重任不堪其负,可何苦一个人扛着?我长了这么十几岁,难道在她眼中只是个纸糊的人,平日里只能小心呵护着,风一来就倒了不成?”
雪雁和紫鹃冷不防黛玉竟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摸不着头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呆住了。正纳闷间,便听得黛玉又问道:“你们两个,可愿意识字?若蒙不弃时,我便教授你们读书识字如何?”
紫鹃闻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看了雪雁一眼,见她也是一脸懵懂。紫鹃是贾母遣来服侍黛玉的人,听了此话难免心中犯愁,暗道林姑娘过些日子就要出阁的人,这时候不思制备嫁衣,也不思同宝二爷婚后统御妾侍,制霸后宅,也不想着琴瑟和鸣,一举得男,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