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儿入了神，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边龙隐享受得也入了神，凑上前去，下巴抵在旋儿的肩膀上。

“如何？”

“凡间…太繁华了。”旋儿恨不得顺着这铜镜钻去凡间。

龙隐轻笑，将那铜镜抹了去。

“我还没看够！”旋儿着急道。

“两日之后再来，便给你看。”

“……”

旋儿撇撇嘴，站起身来跑了。

……

这些时日，旋儿每天都很勤快，太上老君以为是自己的令牌的关系，心里想着这旋儿，光是能看看神界就高兴成这样了，看来以后得多带他出去转转。

旋儿每天最期盼的就是隔着两日，又可以见到铜镜里的凡间了。

连着看了几次的凡间，旋儿的心思也顺着那铜镜向人来人往的市集飞去，听龙隐和自己说，那市集是买卖的场所，无奇不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仙界多了去。那手里提着剑，可以脚踏飞檐的是侠士，肩上扛着旗子的是道士，道士可以除妖，妖界与凡界衔接在一起，所以凡界偶尔会有妖出没……

旋儿听得一个楞一个楞的，甚至对龙隐产生了敬佩之情。

“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龙隐摸了摸旋儿的后脑勺。

“因为我年纪比你大吧。”

旋儿看着龙隐年轻的容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说不准他就喜欢窥探凡间的事物呢。

龙隐望着旋儿带着稚气的脸，心里欢喜起来。

旋儿伸手一下一下划着，不停移动着铜镜里的画面，忽地，旋儿的手不动了，慢慢地放了下来，龙隐顺着旋儿的目光看去，顿时黑了脸。

那画面里正是歌舞升平的青楼大院。

“为什么这里比集市还要热闹？”

旋儿好奇地凑近，发现好多男人都搂着婀娜的美人在吃喝，还有的成双成对往楼里走，龙隐正在想着解释，旋儿伸手又是一划，伴随着一声“啊！”，二人皆是一个激灵，齐齐看去——只见那交hx缠的两个人分外热烈，上下起伏的身体一下一下地贴合…

龙隐一手捂住了旋儿的眼睛，另一手一挥就把铜镜抹了去。

“你为什么要捂我眼睛？”旋儿满是好奇，“他们二人刚刚在做什么？那是凡间特有的修炼吗？”

龙隐一下子不知如何解释，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我也不知。”

旋儿啊了一声，故作了然道：“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啊。”

等以后有了机会，我自己下凡一探究竟，到时候就要你虚心受教了。

想到这儿，旋儿觉得自己顿时伟岸了许多。

……

二十次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伴着偶尔的拌嘴，不断增长的见识，还有龙隐偶尔教自己的几个化形方法还有小仙术，时间过得飞快。

就像今日，已是第十八次。

旋儿照旧钻进洞中，却瞧见龙隐一个人已是化了铜镜，正眉头紧锁地看着什么，旋儿好生好奇地走过去，也是一瞥——凡间白布飞天，盖满了曾经热闹的集市，像铜钱一样的纸片高高扬起又随风飘远，原本热闹的集市如今满是哀嚎声：“皇上驾崩……举国哀痛……”

皇上？就是凡间的天子咯，听来说，天子就是凡间的天帝。

旋儿见龙隐的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国号，不知该怎么开口，于是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龙隐看了半晌，叹了口气。

旋儿试探性地拍拍龙隐的肩膀，轻道：“你…你没事儿吧。”

龙隐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令牌，递了过来：

“你先拿去罢。”

旋儿犹豫了一下，现在给自己这个，难不成以后自己不用来了？可是…旋儿觉得心里堵得慌，有点不是滋味，“你现在给我，是说我以后不用来了吗？”

龙隐依旧叹了口气，道：“是的。”

旋儿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

“拿了这令牌回仙界，这十日你先莫要乱走，待我一切办妥，再去太上老君那里找你。”

旋儿点点头，收了令牌，但就是默不作声。

龙隐看着那肤若凝脂的小脸儿，笑道：“我定会找你的，决不食言。”

……

旋儿回了仙界，见那丹炉归了一旁去，老君爷爷说打今日起便不用再给那龙族送药了，旋儿一下子空了两门差事，整个人都散了下来，说精神也不精神，就是空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