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面帮忙递着魔药，一面悄无声息地第二十五次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

搞不好今晚自己的梦话都是‘y’。

原本自己还想着下班就可以回家搂着小绵羊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做医生的几乎全！天！无！休！

上午跟着住院医师去病房轮转，下午跟着格雷女士问诊开药，晚上还该死的要在这个急诊室里没完没了的处理些奇葩情况。

“很好，下一个。”格雷女士一抖魔杖，冷冰冰地示意护士们把另一床需要紧急救治的病人推过来：“什么问题？”

“私下学习炼金术被黑魔法反噬，”德拉科回过神来，用最快的语速念着病历：“接触了过多的水银导致——”

“行了，你去给他涂药，下一个。”格雷头都不抬地示意道：“什么问题？”

旁边的实习医生紧跟着汇报情况，德拉科瞥了眼被烧灼的不成样子的病人，自我安慰式的耸了耸肩，推着床去了角落的空位。

虽然自己是贵族出身，但是在这种环境里，不可能还像以往一样下午跑出去来次两个小时的下午茶——有时间吃饭就不错了。

父亲虽然执意让自己从事金融业，但是却还是引荐了圣芒戈医院里声名显赫的格雷女士。

越是接触这个行业，内心的迷恋越是明显。

德拉科用医用软刷蘸了蘸灰烬般的烧伤魔药，开始优先处理露出白骨的地方：“——忍着点。”

大概是因为爱，才会心甘情愿地被折磨吧。

虽然今天自己真的因为那个满身脓包的病人，直接跑出去把早餐吐了个**净，但是一想到万一家人们以后会出现这种情况，又毅然决然的跑了回去，听医师讲解处理方法。

德拉科虽然今天是第一天实习，却已经私下里研究好几个月了。

巫师的医术可以再生骨骼，可以让皮肤与肌肉高速重组修复，但是麻瓜们甚至已经搞懂了大脑不同的功能区，可以医治精神疾病和心理问题。

谈不上谁强谁弱，反正自己都不太了解。

听格雷医生的意思，想要在这个行业里成为佼佼者，至少要当十年的学徒。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半瓶魔药擦完，周身溃烂的皮肤几乎都已被缝补完成，德拉科终于看清楚眼前躺着的是个人类。

还以为我是在处理一坨被剥了皮的野猪。

“马尔福！”格雷头也不回的命令道：“给我去端杯咖啡！”

还要被使唤着做家养小精灵。德拉科扬起眉毛应了一声，扭头洗了洗手，倒咖啡去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休息。马尔福少爷盯着方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和晴明在一起的这五六年里，他渐渐意识到生命有多脆弱。

狼人，巨怪，龙，随便什么都可以把自己撕成碎片。

更清晰的一个问题是，麻瓜有浩浩荡荡的几十亿人，可是巫师却只有几万人。

一旦麻瓜得到了这些魔药的制作方法，或者真的抓到了某个迷茫的巫师，恐怕都会闹出些翻天覆地的动静。

德拉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忧虑的这些事情，实际上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他又丢了一块方糖，疲倦地看着泡沫发呆。

也许我也需要来一杯。

“——马尔福？”格雷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来了。”

九头蛇亚太分部。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红发女子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守卫径直向她的腿窝踹了下去，逼迫她跪了下来。

红骷髅把玩着匕首，靠在月牙状长桌旁，打量着那个满脸血污的女人：“瞧瞧是谁来了——黑寡妇！”

娜塔莉亚跪在冰冷的地上，皮衣早已渗出血来。

她原本接受组织的调令去刺杀前苏联官员，没想到被内鬼摆了一道，直接被瓮中捉鳖，一路捆到了这里。

“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么？”红骷髅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那四个魁梧的壮汉：“别又让她给跑了。”

“我们找到了四个电击器，三把匕首和六把枪……”壮汉一脸见了鬼的神情：“还有一把长刀。”

有两个弟兄都被她狠狠重伤，还在接受抢救。

见鬼，这个皮衣到底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佐拉博士呢？”红骷髅径直把匕首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擦过黑寡妇的脸颊。

这个女人，像根被死死压住的弹簧。

无声而又带着全然的韧劲，像是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来一样。

档案显示，她自幼被前苏联特工人员训练，还接受了政府的基因改造——倒是方便佐拉续上之前的研究。

“来了。”一个光头老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那个沉默地被摁着跪下的女人，挥手道：“带下去。”

“我想新开一个项目。”佐拉博士并没有客气的意思，看着那个踉跄着被带走的女人，心想得亏给她用了肌肉松弛剂。正常人早就站不住了。

“什么？又是变种人？”红骷髅瞥了一眼，抬手继续看手下递上的报告：“你打算怎么对她？”

“肌肉能力测试，精神力测试……那一套先走一遍，看到底基因改造到什么程度了。”佐拉眉毛一挑，试图带回刚才的话题：“你要知道，我可得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两管来自不同的强大变种种族的高活性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