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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恋旧》 / 顾染等于你脚上的一双球鞋?”韦家满难以置信的在纸上写下这一行字。
“是。”林岭迟疑一下给了肯定的回答。
韦家满眼里随即呈现出一种受伤的神情。
“事后因为擅自花掉这笔钱被母亲责备,我确实做过短暂而肤浅的自我心理解救,比如那小孩相貌这般优越不该泯于贫穷,不如以后省下零用钱把他养大做男朋友,类似种种,以此来抵消违背母亲的罪恶感,可那些仅是当时境况下的一时想法,不可当真。”林岭顿了顿。
“所以家满,用平常心待我即可,不要把我当做是对你有贪图的人,这样我会觉得好意被亵渎,同时也不要把我当做恩人,这样我反而有负担。
我这个人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那就是‘不完美’。
相貌勉强过及格线,脾气十分一般,三教九流的朋友都结交,床伴一个接着一个换。
你在酒吧听过那些闲言碎语后肯定觉得我对待性的态度很松散,可事实上我也有心中的坚守。
我爱玩不假,但我只和像我一样爱玩的人玩。我和那些人是互相取悦的玩伴,我们清楚的知道彼此的意图,只要当下,不要永远。
我们玩得毫无负担,你情我愿,今天尽兴,明天散伙,彼此绝无留恋。而我与你之间的关系,却完全是另一码事。”林岭大段大段的自我剖析。
“在你心中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韦家满挥笔问林岭。
“在我心中你是我在远方圈画出的一片纯净的精神领地,我虽然生在这所城市,可素来都对这里世俗攀比的生活氛围十分反感,而我母亲却和千千万万成年人一样深深沉醉于此。
当年的资助行为如若深究起来,其实本质上是出自内心深处对我母亲的反抗,拥有一双扎眼球鞋的虚荣快感怎么可能胜过资助一个孩子复学带来的心理慰藉呢?
至此你应该明白,我做这件事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只是为了救赎自己,你是我输送对抗情绪的载体,仅此而已。”林岭语毕静静地等候韦家满回应。
“我懂得。”韦家满沉默许久后抛出残缺不全的几个音节。
林岭在那一刻蓦然发现,原来双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这锐利得能撕裂长空的独特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