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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锚铁胜呢?他们不要脸,你就专打他们的脸嘛!往死里整嘛,你怕啥子呢?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你的后盾,难道你还怕它跑了?在敌人面前千万莫下软蛋,你心一软,他们就像疯狗一样扑上来了,那时候你想硬都没得硬的机会了。”
张大娘越说越气愤,就从椅子里站起来,望了望金永锋的脸。金永锋已高过她两个头,嘴角挂满青青的胡子。张大娘就指着金永锋的胸膛,坚定的说:“我坐着是你娘,站起来还是你娘,死了就不是你娘了。你站着是男人,坐着是男人,躺着还是男人,你为什么不上前线男人一回呢?”
张大娘说这话的时候往金永锋身边轻轻挪动了一步,她望着儿子的胸膛,轻蔑的说:“你那点花花肠子老娘早就看穿啦。你不就是想找个婆娘睡热被窝嘛。国都亡了,男人的脸都丢尽了,你还好意思睡女人?日本鬼子还要你快活?小子,你给老娘要记住:女人躺在英雄的脚背上都能入眠,躺在孬种的怀抱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张大娘怕金永锋恋母,舍不得离开,她勇敢的对儿子吼道:“你要是担心我活不下去,我现在就撞死在转角柱上,你走个无牵无挂,------。”
说着,张大娘假装往柱头上撞。
“由于我是双小脚,站立行走不利索,还没走出第二步,金永峰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劲儿可真大,好像我不是他亲娘似的,过后,我脱下衣服看这个地方,有五个指印。”
张大娘一面给赵桂芝指胳膊淤青处,一面继续说:
“桂芝,你猜那小子走的时候咋给我告的别吗?他站在我的面前,低着头,也不看我一眼,眼泪也没流,可能是我帮他把眼泪流光了。他说,‘娘,您养条狗做个伴吧!’说完,一转身就走出前门,走出院门就不见了。他不见了我就没完没了的想他,一想就是十六年。”
张大娘流起了伤心的眼泪。赵桂芝赶紧上前为张大娘抹泪,说好听的话给老人听,哄她不要难过。
善良人的眼泪最容易流出来的。但是,要想善良的人不哭,除非遇到更善良的心。赵桂芝就是动用了大半个钟头的善良,才把善良的眼泪止住了。
张大娘是个小个子,小脑袋,小眼睛,小嘴巴,小脚板,小小的一个女人。一个小小的女人肚量并不小,她一顿可以吃三碗米饭,喝两碗汤;手上的力量可以举起赤北山,舟山舰在她的怀里可以驰骋。她一个小小的女人咋有那么大的胸怀呢?
赵桂芝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着自己的活,**着男人的活,**着女儿的活,还**着儿子的活,不停的**活,还差点点把张大娘养不活。
活着的要对得起死去的,活着的要担起责任。赵桂芝和张大娘就这么相依为命的活着。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过去了,张大娘不知是等儿子绝望了,还是心疼赵桂芝,她开始绝食,成天寻死觅活。要不是赵桂芝机灵,张大娘早上吊死了。
张大娘对赵桂芝是这么说的:
“孩子,大娘不能耽误你,你就让我死吧,我死了你早作打算。”
赵桂芝把张大娘从上吊的凳子上扶下来,将那个凳子让她坐下,攥着张大娘的手一直没松开,她看着张大娘,说:“大娘,如果您前脚走,后脚您儿子回来了怎么办?您要是前脚走,我后脚就得跟上。”
“孩子,”张大娘双手握着赵桂芝的一只手,说,“我要是把你的青春年华耗尽了,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我们都是女人,女人的花期短得可怜啊。”
“大娘,”赵桂芝叫得很亲切,并理直气壮的问她,“列宗列宗问您是冤死的、病死的、老死的、还是虐待死的,您该做何回答?说我赵桂芝想嫁人不要您?列祖列宗问我我该作何回答,说我赵桂芝要享受不管您?您儿子回来问我我该作何回答,说我赵桂芝心里容不下您这个老人?”
赵桂芝的话把张大娘问倒在椅子上。张大娘人虽然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但她的心一刻也没闲停。她要给赵桂芝找婆家,在赤北空山到处给赵桂芝找男人。张大娘要把赵桂芝嫁出去,她要让赵桂芝这朵花儿趁着春天烂漫,趁着年轻飞扬。
赵桂芝给张大娘讲:
“大娘,我和您儿子金永峰滚过草坪,我们的心交给了彼此,我们对着月亮发了誓,我就是您的儿媳妇。”
但是,张大娘还是要把赵桂芝嫁出去。她说她的儿子战死了,永远回不来了,她不要赵桂芝为她的儿子浪费她的青春年华,她不要赵桂芝为一个没有音讯的男人守候,她说等也是白等。
张大娘要赵桂芝嫁人,而不是留在自己身边做儿媳妇,可想张大娘是个多么善良的老人,赤北空山是一块多么纯朴的土地。正因为张大娘是一个善良女人,一位慈祥的母亲,才能说出女人的花期短暂得可怜,才知道女人的花期宝贵,才不断的给赵桂芝找婆家挑男人,才不要赵桂芝为她的儿子金永锋凋零了激情似火的年华,不要赵桂芝为了她一把老骨头耽搁了花儿盛开的季节。张大娘要让赵桂芝这多花儿在春天里灿烂,这就是赤北空山张大娘。
张大娘越是要赵桂芝嫁人,赵桂芝越是不肯,张大娘越是为赵桂芝着想,赵桂芝越是不客气的拒绝求婚人。赵桂芝对那些男人不怀好感,她骂过他们的娘,给他们吐过口水,用火钳子追打过他们的厚颜无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