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亏，有苦说不出。牛水灵为总经理，童大锤为幕后座山雕，利益五五分成。前题是：童大锤叫牛水灵得随叫随到。二人还到石牛嘴关公庙启誓。

童大锤望着关公像语无伦次的说：

“道义高高在上，佳丽就在身旁。奉香敬酒，只为忠义弘扬。但愿祸来金钱散兮，福来共同享尚。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如有穿帮露馅之日，视死一人担挡。”

牛水灵和吕大头打过交道，对黑话、官话、鬼话都很熟悉。她知道童大锤最后一句话不是说给关公听的，而是说给她在听，要她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出卖他。只要不出卖童大锤，乡长这杆大旗就不会倒，道义和佳丽就存在。只要狂风一过，建设和生活照常继续。牛水灵不简单，她不慌不忙的给关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望着青龙偃月刀，绘声绘色的说：“自古人有情，最是刀无义。虽然刀可杀心，却无法断情，若要情断，利益先断，桃园结义之二哥做鉴：童哥哥在上，牛妹妹在下，童哥哥在下，牛妹妹卧下，童哥哥去农民家收农业税费，牛妹妹做他的□□赤兔马。”

这样一来，牛水灵进城办事就名也正了，言也顺了，情也偷了。当时，监听器里是这样记录牛水灵的心理活动的，如下：“进城不但威风，而且还可以住大宾馆睡大床，躺别人的男人，不闻江石开一身臭汗，自己分钱不出，还捞个总经理当，这不是一举七得赚大发了吗？”

牛水灵觉得占了大便宜，背着乡长童大锤偷偷地笑了。

童大锤随时可以下城，他上班不考勤打卡，不给人报告，老婆住在市里送孩子读书，他的空间比赤北空山还要宽广，他的自由比鱼儿在赤北河游得还欢。他高兴给办公室秘书打个招呼，不高兴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谁叫人家是乡长呢！

牛水灵骑在乡长童大锤的肚子上明里暗里要项目，乡长童大锤摇着赤北空山建设经济这杆大旗真心诚意帮自己要指标搞建设。一对狗男女外呼内应，狼狈为奸，眉来眼去，配合得天衣无缝，把赤北空山的房子建设得零零散散。

小洋房的左侧门开在赤北空山乡政府门的门里，不发财都困难。石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和道理，他就知道使蛮力打石头挣汗水钱花，花得他欲哭无泪，花着眼看不见大石灵建筑公司在雪地里滚球，越滚越大，越滚越有名气，花着眼看不见老婆大人的衣服越穿越花，头发弄得越来越时尚，花着眼看不见乡长大人的腰包越来越鼓，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使，好像欠了一个世纪的睡眠，一步三个哈欠。

乡长童大锤开会作报告不停的打哈欠，眼前一圈绿一圈红一圈黄，直冒金星。他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躺着，躺着就想牛水灵给他按摩，按摩就不会老实，不老实身子骨就会虚脱，身子骨虚脱得两腿不停的颤抖。腿都颤抖了，童大锤还有心思为赤北空山老百姓**实事吗？

牛水灵的野心被她低低的胸口给暴露出来了。她不但话越来越少，而且穿着打扮也格外讲究细节，好像是故意穿给某一个人在看。四十出头的脸，整的和二十岁女人差不多，这离不开杨铁匠的脸壳子。牛水灵尽挑些艳丽的衣服穿，洋气，显眼，头型一天三变，衣服一天两换，整得香喷喷的，还时不时从包包里拿出块明晃晃的镜子对着长脸照，不由自主的手总是抠挖眼角的皱纹，弄得眼睛下半边红肿红肿的，就像两块怪有意思的红土地。就在这怪有意思的时间里，牛水灵不和童大锤下城了，她不和童大锤睡觉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沉思，好像在为自己的fēng_liú浪荡加一个命题。

难道是洁身自爱？

还是另有新欢？

其实，牛水灵人没下城，她的身体不一定没被人睡，也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牛水灵的身体已经压在城里一个更有实力的男人的身体下了，她喘着气，自言自语的说：“如果在县城里建房卖房，那还不赚翻了？”

牛水灵决心进攻县城的战略战术要比新四军李云龙进攻县城的战略战术要高明得多。她说她既不费一枪一弹，也不需一兵一卒，要孤军深入，直捣敌人军营。牛水灵进攻县城的战略战术到底是什么呢？

我从窃听里找到了牛水灵当时的真实部署，如下：

“女人不是水做的吗？水能载舟也能盖舟，这是世界公理。赤北河里的小木船进不得大海，大海里的巨轮又开不进赤北河；但是，赤北河的水都流进大海里，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大海里的巨轮，河里的小木船，哪怕满装满载，都漂浮在水上，这就更说明巨轮和小船都离不开水。在赤北空山阴沟里我能托起肚子上的村书记楼山木，在赤北河里乡长童大锤骑在我的肚子上照样浮起来了，显而易见，在大海里，我就一定能托起巨轮，哪怕是万吨巨轮，照样稳稳当当浮起来。既然能托起巨轮，我为什么不托着乡长童大锤顺着赤北河往上淌？万一撞倒了运钞船，黄金舱，石油库，岂不要大发财？”

牛水灵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机会难得，她决定天麻麻亮就托着乡长童大锤顺着赤北河往大海里淌。来到两河口，太阳才露出半边脸，摆在牛水灵面前有两条河。一条流向长江，一条流进黄河。牛水灵事先有踩点，熟门熟路就拐进长江航道。进长江必需路过若水河。若水河穿城而过，河面上大大小小的石拱桥无数。牛水灵过桥洞的时候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