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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锚铁

气的路途上,有多少人看不开想不明白,又有多少人在苦苦挣扎,把活着的洗刷得一穷二白,把死去的折磨得惨不忍睹。这两个世界对于赵桂芝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万丈深渊,一样是水深火热,也许,阴间还要宁静些,去了不会再有痛苦,不再为孩子们胆战心惊,可是孩子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挽留她是要多受罪呢还是要多享福呢?

下面是我从监听器里看到的一段话,就念给大家听:

“在艰苦的岁月里我们没有分开,在过上幸福日子的时候为什么要撇下母亲独自去享受?挣多少钱才算富有?有大平方的房子才算家?母亲,给予我们生命和幸福的人,从生下我们到我们长大成人,无时无刻不消耗母亲的心血。如今我们长大了,却把母亲榨成了老胳膊老腿,还病痛缠身,她拿什么和病魔斗争?如果我们不搭救她,她就看不到太阳了,如果我们不搭救她,我们不但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而且还会遭到社会的唾弃,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我们也在生也在养,邻居家的孩子不但看着我们,而且我们的孩子还跟邻居家的孩子往来,教坏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坏别人的孩子呢?

既然母亲留给我们陪伴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就应该义无反顾的留下来陪伴她,照顾她。陪她走一走,陪她坐一坐,陪她在漆黑的夜里把病魔一起驱赶。如果生前不孝敬她,尊敬她,不力所能及的为她多做一些事情,非要等到在阴曹地府的时候才哭得昏天黑地?这样有何意义。在生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死后又何必淌下伤心的眼泪?眼泪是淹没人性呢还是冲刷灵魂?”

金建国把弟弟妹妹叫到一边,如释负重的对他们说:

“你们都回吧,我留下来照看娘。”

金建国不打算再回深圳,做了长期留下来照顾母亲的意思,他说他不能为了事业,把自己劳苦一生的母亲给忽视了,他说他是兄长,要给弟妹带个好头,不能把他们带上歧途,他说他是长辈,要给子孙后代做个榜样,让他们世代为之效仿,他说他不能为了个人荣誉,把邻居的孩子教坏了。他现在还能为母亲做一点事,那就是守候在母亲身边,全心全意为她服务,千方百计的给她医治病痛。作为一家之兄长,应该带头为母亲端茶送水,抓药问医,浆洗缝补,这是一个儿子在母亲年老的时候应尽的本分。

下面是监听器录制到金建国自言自语的一段话:

“我是一家之长兄,结婚就有麻烦,就有顾虑,就有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事。一个大家庭总得有人付出,总得有人吃亏,总得有人一声不响,总得有人做牛马。只要我孤身一人,就可以随时赞助这个弟弟,随时帮助那个妹妹,挣的钱都是大家的。我要帮母亲养大孩子,不能因为孩子越大,母亲的腰就越弯,白发就越多,在母亲有生之年,总该享受几天清闲的日子,一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得以安息,二让弟弟妹妹活得有尊严。如今,弟弟妹长大成人了,母亲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我应该毅然而然的选择留下来,向母亲的人生致以崇高的敬礼,这就是赤北空山养儿防老的传统精神。”

在金家,金建国还为后人设立了奖学金。凡是品德优秀之人可以拿人品换取他的三个愿望,书读得好,品德差,一文不值;学习、品德两者兼之,才可以获得五个愿望,也就是五环运动最高荣誉。他将条条款款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好,拿给金家后人看,就像马拉松的终点画在前面一样,奖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只要谁能跑到终点,不分先后顺序,人人都有,丘西也不例外,他获得了五个愿望。但是,丘西都自愿放弃了。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丘西放弃的理由,如下:“上进的人没有终点,比如棱镜门,无时无刻不在工作,向谁要过奖品呢?”

女友兰兰惋惜地对丘西说:

“五个愿望,你要两个,要两个好不好?一个房,一个车,不就齐全了嘛!”

当时,丘西的脸一下子红至脚后跟,像一个红透了的番茄,怪不好意思的把脸侧向光线阴暗的墙角,在那里偷偷地笑。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无能表现的一种强烈的嗤笑。当时,丘西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我在窃听器里找到了他问自己的话,就念给大家听:“如果五个愿望都要了的话,那还要我**什么呢?你就搂着那五个愿望过一生不就好了吗?金国泰的两个儿子考上名校,也只不过要了台笔记本,我丘西算个什么东西呢?还大言不惭的要房要车,真是孤儿当上瘾了。”

盛怒之下,丘西才跑到了俄罗斯,一是给兰兰一个大大地空间,二是想买几台监听器送给茶饭不思的赵桂芝,监听她那胡作非为的孩子。如今看来真是用不着了,一来赵桂芝身体不好,没有必要再为儿女操心了,保命要紧;二来北京政府办事特别给力,什么吃喝嫖赌、贪赃枉法、以权谋私、阳奉阴违的人总笼统在查办,再说,赵桂芝的孩子们本来就很规矩,就不可能惹是生非。随便再啰嗦一句,“环保部”看似在治理生活环境,降低能耗,实际是在整顿那些排泄雾霾的官二爷和娱乐频道。

破玩意儿监听器买回去**啥子呢?听奶奶的话,不浪费钱,把高科技监听器留给美国棱镜门自己玩,让他们自产自销自己去库存。什么德国,什么法国,什么英国,什么意大利,什么日本,什么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