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要不是凌越现在失了神智，估计还制不住他。

凌越被这道蕴含着灵力的声音一冲击，眼前耳边好像有什么屏障碎了，前面燊景的身影在他面前化成碎片，整个视野都从极亮变成黑暗。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凌越才慢慢适应，侧头看见了……厉封？怎么是他？他刚刚是……？凌越脑子明显转不过来。

再看看前面，前方是一片深渊，他已然站在了边缘，再向前一步，便要踏空。要是刚刚真一脚踏上去了，就……

凌越心里大呼庆幸。“厉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厉封感觉眉头突突的，若不是刚才及时拦住了凌越，准得直接滚下去了。厉封解释：“远远便看见你了，一路过来，却见你慢腾腾往前面走，就差那么一点便要掉下去，只好把你拽紧了。

“多谢厉大哥！”凌越真心实意道。“之前进了第二重境，不知不觉间便入了幻境，若不是恰好遇见厉大哥，恐怕真实凶多吉少。”他有些不太好意思，若不是厉封估计这次够呛。还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他。

“二重境？这里是一重境啊”厉封略有疑惑地看着凌越。

“一重境？”凌越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厉封点点头，“你看后面。”顺手指指后头。

凌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传送阵正在幽暗中无声地窥视着，明显是在提醒他根本没有进入传送阵。

所以……这里不是他以为的二重境，而只是一重境？所谓他入了传送阵，全部都是他的一场幻觉？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迷了心智，真假不分，差点被骗下深渊？

他看着厉封，那张脸上戴着关切的表情，心里却一片冰寒。

“既然在这里撞上了厉大哥，不若我们一块儿走吧，人多也多个照应。”凌越相邀。

厉封对他露出个笑脸，点头：“那便一块儿吧，放心好了，秘境七重，不过是个历练而已，我们现在便去第二重。”

凌越转身走在在厉封前面，捏紧了手中的地图，一颗心砰砰跳着，紧张地很，另一手掩在袍袖下，扣着乾坤袋的开口。

待到向外泛着白光的传送阵前，他停住了。回过身正对着厉封，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

“厉大哥，你背后……”凌越拿着地图的手指着厉封的背后，好像看见了什么令他非常惊恐的东西。

厉封闻言，愣了，转过身，却什么也没看到。再想说什么已经晚了。

他僵硬地低头，丹田的位置，赫然亮出了染血的刀锋。

凌越翻手便握着斩空，趁着厉封转身的机会，直接照着丹田的位置刺了进去。

如果说之前不过是一场幻境，那么谁又能保证眼前这个厉封不是他的幻觉？既然秘境能给他制造一场幻觉，那么为什么不能再让他再进入另一场幻觉？他怎么能确定眼前的厉封不是他的臆想？

“为什么？”厉封的声音很虚弱，声音里藏着不甘，像是在控诉凌越。

凌越面无表情，低声道：“因为你，根本不是他。”另一只手的羊皮地图一边垂了下来。传送阵标记的范围内，除了一个黑点，边上标记着凌越的名字，周围一片空白。

自然是……假的……

他默默抽出剑，看着眼前的人倒地，眼里流出红色的血泪，瞳中散发着强烈的怨恨，缓缓收剑。

现在的他也终于能对着活生生的人下得去手，而不是一味地逃避，不得不说，其中燊景的贡献巨大，燊景让他意识到这个修真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燊景让他意识到善心什么的全部都是愚蠢的行为，泛滥的同情心只会让自己更快地被这个世界抛弃。燊景让他意识到所谓的生命平等，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完全不值一提，若是继续遵守这些顽固的现代思想，只有死这一条路选。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人会去在意弱者的死活，如果不是燊景当初的一丝念头，那天晚上他便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虽然他不得不与燊景站在对立面，但不可否认，如果没有燊景，便没有今日的他。

现在的他早已不似当年那个懵懵懂懂，还未体验修真界险恶的区区凡人。说到底，也不过一载春秋。

躺倒在地上的厉封，不，不能说是厉封，姑且称之为尸体吧。尸身上凌越用斩空切出的伤口上像切到了主动脉似的，向外喷涌着血液，整具尸身片刻就被血液染红，让人心里发毛。

凌越眼前一片血色，蔓延的血色溅湿了他的衣摆，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下，凌越还是意识到这里一片暗红色的水流在不断上涨，沾湿了鞋。

该死的幻境，明明知道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也把这里最后的活物解决了，真怀疑这是不是秘境的恶趣味。明明通关了，还要弄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真是够了。

他撇撇嘴，既然不愿放他出去，那就别怪他暴力破解了，幻境算什么？斩开就是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此刻握着斩空和燊景当初手持裂天的样子有多像。

半空洒下一道白光，幻境的屏障随着斩空留下的裂缝寸寸崩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换了个场景，不似之前的黑暗，反而像是个桃源仙境。

这么说，这已经是第二重境了？刚刚的那些，的确是秘境制造的幻觉。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地图，果然，传送阵周围一个小黑点，边上还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