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笑嘻嘻地问:“小弟弟你还是学生吧?有做过吗?我认识不少大人物,可以给你介绍个好价钱。”

这人的智商应该不高,因为他说话逻辑很混乱,我完全听不懂,而且他的行为跟他的长相一样猥琐,居然把手伸过来想掐我的脸。

我正在想是直接揍他呢,还是玩阴的,就听他大叫起来,手捂着头全身发抖,紧接着我看到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大勇站在他身后,手里拿了块石头,面目狰狞地抓住他,又举起石头砸向他的脑袋。

石块不大,但是连着打下去也挺要命的,男人没力气逃跑,摔倒在地,一边叫痛一边叫救命。

我在旁边看得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原谅我当时没有做出英明神武的大侠举动,因为我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学生,要说捉鬼除妖我没问题,但打人我没太有经验,更何况我完全不知道大勇为什么突然要打他。

“有话好好说,就算你想进监狱,也不用玩得这么直接吧?”

等大勇打到第四下时,我终于回过神了,冲上去拦住他。

要说以我当时的小身板去拦个壮汉,的确是挺有难度的,还好大勇听话,他丢开了石头,改为向男人拳打脚踢。

我拦不住他,只好打电话报警,周围没有公用电话,我用了自己的手机,接通后我才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之后的三个小时里,我经历了警察救人、提取物证、案情讯问等一系列过程,倒霉的是我又遇到了上次审问我的警察,也就是阿帅,他看完笔录,问我。

“几天不见,你学会打群架了?”

“没有,我是路过打酱油的,看到有人打架,我就报了警。”

“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跑去郊外打酱油?”

“我去医院看病,跟王姨报告过了。”

王姨就是我的监护人,阿帅听了我的话,打电话跟她确认。

她证实了我的说法,不过阿帅还是不依不饶,放下电话,又问我,“医院在市内,你去市郊干什么?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有病,你是为了逃课吧?”

基于要解释的情况太复杂,还有就是即使解释了,以阿帅的智商也未必能理解,我只好忍痛认下了逃课的罪名。

还好被打的那个人伤势不重,他坚持说那是朋友之间的误会,不打算追究,所以大勇只是被暂时关押,而我,也没惹上什么大麻烦。

所以审问全程中,除了大勇不断嚷嚷他杀了人之外,一切都还算顺利,那些警察大概也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没人理他。

在我被通知离开的时候,阿帅提醒我说,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男人叫王大勇,他跟他朋友都是地痞,虽然我是孤儿,但是要洁身自爱,否则跟着他们混,这辈子就完了,他不希望再在警局里见到我,要是再有下次,他一定联系我的学校。

出了警察局,我感受到了郁闷是种怎样的心情。

首先,我发誓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懂得洁身自爱、为了赚钱而奋发向上的孤儿了;其次,我今天明明是做好事打报警电话的,为什么最后反而成了反面教材;最后,不是我找王大勇,是王大勇找我的,我还是刚刚才知道他的全名的。

不过,只要是七月半遇到了倒霉事,基本上你就别想解释清了,只能等鬼门关关了,霉运自己慢慢走掉。

可惜我低估了七月霉运的强大程度,当晚我被王姨狠狠教训了一顿不说,还为了赶下午落下的功课,连晚饭时问都错过了,等我饥肠辘辘地洗了澡,爬上床准备就寝时,一个佝楼得像是大虾的影子飘到了我的床前。

七月看飘飘就像每天看新闻一样正常,我没当回事,闭上眼睡觉,谁知那影子一直飘在那里不走开,嘴里还不断地咕哝。

“我杀了人,你去挖尸首,给你钱的给你钱的。”

同样的话他咕哝了有两三个小时,咕哝到我睡着被吵醒再睡着再被吵醒,更可怕的是他各种方言俚语轮番上阵,让我再次体会到了那晚在拘留室经历的痛苦。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坐起来低声吼道:“有钱了不起啊?你再敢吵我睡觉,就算是财神爷我也照揍!”

可能当时我没拿道符,鬼影根本不怕,依旧飘在那里重复相同的话,鉴于宿舍还有其他人,我只好忍住了,下床出门,来到走廊上。

那影子也佝楼着背,跟着我一起飘出来。

直到他飘到阴位上,我才发现这家伙跟平时常见的鬼魂不太一样,他的五官看不清,影子也因为重迭得太多而显得很模糊,大家请想象一下看3d电影时取下眼镜后的画面,对,就是那种感觉的。

所以我不确定他到底是鬼呢?还是王大勇的魂?还是其他什么电波组成的?现在我困得只想睡觉,亮出一个巴掌,说:“打扰我休息,先付我损失费五万块,连带下午的那笔佣金,一共十五万,没钱就少在这里啰嗦了――我不为钱办事,但没钱也别想让我办事!”

“没问题,事情解决了,一定双手奉上!”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别告诉我还是去挖坟。”

“不是挖坟。”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