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3/3)《清平乐》 / 常叁思仲,是个身家清白的手艺人,跟周柱良和周蕊除了是同乡的街坊,并没有过多的瓜葛。任阳风筝会的几位主持大户也能为他作证,风筝上天之前的例行检查里,并没有携带白骨这种异物,要是真有,他们也不敢自砸招牌,放它飞到天上去。”
“拉枋线的刘乔被吓疯了,罗六子在混乱中被踩伤,至今仍未醒来,这两人和周家兄妹也查不出交集来。”
“由于钱大人走得仓促,所有相关的嫌疑人如今都还被留在饶临,稍后我们可召来询问。”
“我想不通的是,这具叫周柱良的白骨,是如何出现在空中的飞行的风筝上的?依我的直觉,要是想摸到背后的主使人,就必须先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众人满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去看李意阑,期望天降大任的提刑官能给出个一个英明神武的答案。
李意阑也是个耿直的人,他特别坦诚,立刻就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会非常的淡啊~
第7章 余孽
原来“没什么探案的经验”,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但吴金三人也不敢面露鄙夷,在黎昌十里亭他们已经见过了李意阑的真本事,人只要身怀长处,到哪里都能捕获到几分敬意。
江秋萍没了寄托,只好垂眸敛目地盘算起来:“拉枋线那两人有些可疑,但一个疯一个昏迷,线索也就断了。”
寄声托着下巴说:“昏迷的好说,可那个疯了的,会不会是装的啊?”
江秋萍:“不像,钱大人考虑过这种可能,询医、盘问、加刑等方法都试过了,刘乔疯得不似作伪。”
而且假设刘乔是在装疯,刑讯加身都能不露破绽,那他卖傻的本事必然也同等高强,因此瞎猜无益,派人盯着他的动向即可。
李意阑明白其中关窍,随意点了下头,话锋一转道:“昔日的任阳通判赵温现在何处?他有什么口供或证词吗?”
江秋萍:“赵温如今在任阳,任郡文学,由于他身居官职,在钱大人受命回京以后,他也回任阳赴职了。赵温在卷宗里称,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并说这是周蕊为报复他所为。”
寄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感叹道:“有点无耻。”
这赵温身为功名学子,可没有证据就妄自猜测,度量如此狭小,李意阑即使忽略涉案的情形,也对此人难生好感。他无视了寄声,眼耳口鼻依旧对着江秋萍:“那对于白骨上所陈列的往事,他是承认还是否认?”
江秋萍无奈又好笑:“自然是全盘否认。”
李意阑不再追问,江秋萍等了片刻,见没人发表意见,只好做了个总结:“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出现在任阳天空上的白骨匪夷所思,倒真有些像是鬼神所为了。”
在座的谁也不信漫天神佛,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这就是白骨案背后之人的高明之处,不服不行。
李意阑抿了口热茶去压喉中的瘙痒,接过话道:“稍后我们再提相关人等来查问一遍,一应证物也掌掌眼,看能不能有些新的发现。现在我说说崇平的情况。”
“白骨许致愚家中俱灭,目前没有明确的嫌犯人选,嫌疑最大的是那位最后上场的旦角。”
“不知诸位可有听过,蜀中民间有种戏法,叫做变脸,能在须臾之间改头换面,因此在那出社戏中,花旦的脸忽然变成骷髅头倒也勉强说得通,这案子的疑点主要在于以下两点。”
“第一,疑犯留下白骨以后,是如何在台上凭空消失的?钱大人的推测是有人在戏台上做了手脚,但他命人将戏台拆了个全乎,结果跟风筝案一样,并没发现不妥之处。”
“第二,白骨现身的s_ao动过后,戏班里的人在后台的角落里发现了被打晕的女旦,此女才是正主,她唱完前两场,第三场扮相的途中被人从身后击中后颈,李代桃僵了。”
“由于梨园的青衣饰者有男有女,因此仅从‘十年’那句唱词,无法断定嫌犯是男是女,但应该是许致愚生前的故人,此人许致愚鸣不平,并且唱出那句时用的声音,经人指证,跟昔日许致愚说话时十分相像。”
“伶人没有看见袭击她的人,出演期间,戏班里的人也说没有外人出入,故而钱大人认为嫌犯是戏班里的人,但审来审去,众人都是不知情状。”
“最后,粮务州同孙德修政务繁忙,钱大人没能将他请来当堂对峙,他的状词是一封寄来的信纸。”
“孙德修在信上称,他行的端做得正,无惧刑司放手来查,但若是问他嫌犯人选,他有个困惑多年的猜测,但是并不能确定,请提刑司自行明鉴,他说……”
说到这里,李意阑抬起眼睑,缓慢与众人一一对视:“许致愚之独子许别时,或许逃脱了应得的刑罚,还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