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红，支支吾吾的。

“没事，说吧。”

“我听几位仙子姐姐说景川宫的竹心上仙嗜酒，就连南海仙君成亲之礼送的物件都是酒。而您身上的酒葫芦素不离身，我便猜想景川宫是您的寝殿。”

我老脸一红，咳了咳。“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花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一个头，“恩人，求您收我为徒。”

我有些犯难，“起来吧。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想拜恩人为师，恩人若是不答应，花语绝不起来。”

拜我为师？我自己都没拜过师父，我根本不会教啊！我有些为难地道：“可我从未收过徒弟，怕是教不好你。”

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又开始泛红，“花语……花语……”

我最是受不了眼泪，心一软，便道：“起来吧。我应了你便是。”

她向我三叩首后道：“多谢师父。”

我扶她起来之后，问道：“你的本体是什么？”

小脸粉粉的，乖巧地答道：“桃树。”

巧了，临渊老君也是桃树，下次寻个空让他们认识认识。“嗯。我是榆树。”

*

几日相处下来，我对这小花精也略有了解。她名叫花语，和我一样不知父母是谁。花语明明没学过礼教，却相当懂事聪慧。有时候，她懂事得让我心疼。

比如说，她会早起给我打水。我明明是仙不需要洗漱，施个洁净术便可。我告诉她，不需要做这些，她爽快地应了，可是我却发现她眼眶泛红。我给她解释原由，她心情才转好。

再比方说，她会主动打扫殿堂的卫生。这原是小仙娥的活儿，她做了这些使小仙娥无事可做。小仙娥让她出去玩，她不肯。正巧被我遇上，花语显得可怜巴巴的。

其实我知道。花语想为我做点事情，就像小仙娥刚来景川宫时一样，害怕自己没有价值，害怕被遗弃。

我见花语有些沮丧，便想哄哄她。我也不知道小孩子喜欢玩什么，突然想起当初带扶胥下凡时，他提及过的拨浪鼓，陶人，纸鸢……

于是我做了一个紫色的灵鹊纸鸢送给花语。

花语很高兴，高兴得抱住了我。“师父，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傻丫头，保存起来做什么？师父带你去放纸鸢。玩坏了师父再给你做一个！”

我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去庭院里放起了纸鸢。

这是这几日来，我第一次看到花语笑得那么天真烂漫。

*

这天一大早就有仙童前来敲门，“竹心上仙，天帝急召，快随小仙去正和殿吧。”

我来不及嘱咐便匆匆离开了。

正和殿。

天帝：“近日，凡间民不聊生，怨声四起。魔界之人蠢蠢欲动，竟公然在凡间滋事。”

天帝顿了顿，道：“竹心上仙，可愿前往镇压魔族滋事之人？”

想来上次拒婚应该是驳了天家颜面，不然镇压魔界之人断不会轮到我这无职无位的小仙，只是苦了我那刚收的小徒弟。衡量利弊，我上前一步，“小仙不才，愿领命前往。”

“很好。竹心上仙，现任命你为除魔副使，不知可还有哪位仙家愿担这正使，前往凡间斩妖除魔？”

“子望愿为百姓出一份力。”

告诉自己要淡定，他只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已。他没什么特殊的，不就是当初点化了自己而已，没必要对他念念不忘的。可是，说好了要放弃，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波澜了一下。

天帝欣慰地笑了笑，“如此甚好。百位天兵听令，尔等随正副使一同前往凡间除暴安良。”

百余位天兵齐声道：“小仙领命。”

“甚好。各位仙家可前去收拾细软，一炷香之后出发。”

“末将（小仙）领命。”

我回到景川宫之时，便听得孩童的嬉笑声，原来是扶胥来了，正与花语一同玩耍。想来我这师父刚当了一天不到，便要离开，委实有些对不住我这徒儿。如今看她与扶胥相处甚欢，日后二人也能做个伴，想来也是不错的。

竟是扶胥先朝我跑来，“阿榆。你去哪了？我一大早来找你，你竟不在？”

我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我要去凡间办公了。”

扶胥仰着小脑袋问我，“你要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以。此番前去必是凶险重重。你好好在九重天上修炼，等我回来。”

扶胥的两颊鼓得像塞了包子。

我蹲下身抱了抱他，“乖乖等我回来。”

花语不知是何时过来的，竟也扑过来一把抱住我，泪汪汪的，带着哭音，“师父，你不要花语了吗？”

“师父怎会不要你呢？为师此番是去凡间为民除害，待事情解决了便立刻回来。”

“花语，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