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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邋遢鬼相亲 / 冲动是魔鬼/箫云封


亡。

不过盈先生有个不知是不是天生的神秘技能,就是他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或者在为了什么事揪心难受的时候,那双圆滚滚的大眼里马上就会蓄满泪水——那泪水可谓立竿见影毫不拖延,瞬间就将他内心里的举棋不定左右摇摆悲痛欲绝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何米一颗红心被彻底射穿,差点栽进泪坑里爬不出来,他那在波涛里挣扎着挥舞着手中的白旗,痛心疾首地妥协了:“把这面镜子也买走吧。”

不过何米依然因对方在“镜子”和“何米”之间的摇摆而感到不满,于是他头脑发热,二话不说就将盈先生拖进了牙科诊所,盈先生抱着诊所外的那根柱子,嚎的简直声嘶力竭听者揪心——哦,何米没听着。

他捂着耳朵走进诊所,示意几位大夫掏出束缚带,以斗牛的架势将盈先生捆在了治疗床上,若是盈先生真想挣扎的话,再来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何米的恼怒,于是他只得委屈地闭着嘴,乖乖伸开手脚,让人把他捆到了床边。

牙医给医疗器械消过毒后就走了过来,他从中抽出个扁平的勺子的东西,又拧开了盈先生头顶上那盏橘色的小灯,再然后他才低下头对盈先生道:“请把嘴张开。”

盈先生赌着气不想理他,何米坐在他脑袋背后,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盈先生,听话,把嘴张开,不然以后做饭再也不给你放糖了。”这神秘的‘糖’立刻调动了盈先生的味觉,他抽抽鼻子又舔舔嘴唇,在何米的掌心下翻过了眼皮:“真、的、吗?”

何米笑的眯起了眼:“当然。”

检查的时候还算正常,但当医生拿起小蜜蜂准备伸进盈先生的口腔里时,盈先生马上就吓得挣扎起来,他被绑在治疗床上的手不安地来回哆嗦,耳蜗都跟着这震动的频率而剧烈抖颤,何米伸手抱住他的头,在他耳边小声安慰:“盈先生别担心,一点也不疼,把虎牙露出来……很好很好,真乖……回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蛋夹肠,想不想听歌,我给你唱首摇篮曲怎么样,我唱歌很好听的……”

事实上何米就是传说中的五音不全,就是那种连上山打老虎都唱不清楚的人,但他一边在盈先生耳边说话以吸引他的注意,另一边则向医生努嘴示意他快些结束。

耳边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盈先生满手汗水,掌心滑腻腻的与何米握在一起,他抖的简直就像根风中的芦苇,在刺耳的嗡鸣声中来回甩头,牙医也不得不用束缚带固定住了盈先生的头。何米心疼的简直想让医生住手,不过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若是龋齿时间长了说不定神经就被侵蚀,到时候再做根管只会更疼,于是他……狠下心继续按紧了盈先生。等到医生在给盈先生堵牙的时候,盈先生的口水和眼泪已经消耗了不知多少棉花,他在牙医填材料的过程中一直睁着大眼看着何米,眼泪噗噜噜地直往下滚,这让何米内心的负罪感直线飙升。所以当牙医抹着汗水停止之后,何米连忙帮忙把束缚带解开,盈先生高大的身体立刻从病床上弹了起来,他蜷缩在床边不愿再走,直到何米蹲下身来抱住他的膝盖,他才抬了抬眼皮,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来,轻轻扇了何米一下以示惩戒。

何米毫无疑义地接受了这个象征性的巴掌,他蹲坐在盈先生膝盖之间,又拿过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拍了几下:“给你打了,啪啪啪,过不过瘾?”

盈先生被迫拍了几下之后就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他又凑近了捧住何米的脸,伸手从旁边抓了个冰镇棉花过来,直接按在了何米微红的脸侧,盈先生看起来比何米还要焦急,手抖的不知道该怎么按着棉花:“疼。”

“不疼”,何米把盈先生的手拉下来:“一点也不疼,咱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家电影院,却发现电影院前排队买票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龙。现在到了下班和放学的时间,电影院里的人也确实不少,门外有许多卖爆米花卖气球之类的小摊,盈先生本来只是毫无兴趣地扫过一眼,但却被门口那个五颜六色的巨型海报给吸引的挪不动脚步,那海报上是一部新上映的名叫《啦啦啦住我家》的儿童影片,讲的是一个外星小孩来到人间,借助在人类家里吸收能量的故事——具体是什么能量海报上没有写,估计得进去观看才能知道。盈先生霸占着那张海报说什么都不走,他后面有个小孩等了半天也不见前面的人离开,那小孩上前拍了拍盈先生,结果盈先生回头便露出一个金眼尖牙的鬼脸,那小孩吓的“哇”了一声,连滚带爬地找他妈妈大哭去了。

何米:“……”何米认命地去票台买了两张电影票,因为前面排队的人太多,所以他在等待的时候示意盈先生去买无糖爆米花。无糖爆米花售卖处离票台不远,但是去那里要转过一个楼梯角,盈先生啃着手指离开了何米的视线,他到达队尾处的时候向前看了看,乌压压的一片人头,连爆米花机都看不清。

盈先生拍了拍前面人的肩,前面的人回过头来:“您有事?”

盈先生做了个“站到我后面去”的手势。那人完全莫名其妙:“为什么?是我先来的啊。”盈先生四下看了看,很快搜寻到一块用来垫桌角的砖头,他几步上前把砖头拔了出来,用左手指了指那人的脑袋,又用右手甩了甩砖头,然后他就用双手握住砖头两边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