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发愣，接著火气直往上冲。

小九表情一变站了起来，不过和老教授没关系，好象是电话里说什麽不得了的内容，“怎麽了？”

老教授指著小九，“你，就是你……你……”

在教授的“你”中，小九快速收，然後快速跑出教室，快速的让教授下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来的及说出来。

出了教室之後一路狂奔，到了学校门口才来的及多喘几口气，左右看看，并没有熟悉的车辆。

手支在膝盖上调整呼吸，刚刚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聂起扬即使是飞车也不可能这麽快到。

都是因为他在电话里的语气，那麽紧张又慌张，连带的把他也给感染了。

小九问发生了什麽事，聂起扬也没回答，就说见面了再说。

见面了再说。这句话实在是太耳熟了，以前的小九虽然感情关系混乱，但是分手绝对不会用电话或者短信解决，往往都是约出来说清楚。“见面了再说”，这句话对小九来说的意义差不多就是谈分手的。

小九一愣，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结果因为巴掌打的太用力疼的他直吸气。

什麽乱七八糟，真是的。

聂起扬果然是飞车来的，停在小九身边的时候甚至还带起一阵灰尘，聂起扬朝小九招了招手，小九识相的钻进车里。

“发生什麽事了？”只有小九知道这句开门见面，让他的心跳的频率加快了一倍。

“安全带。”发动引擎，调头，还要用余光注意小九把安全带扣好，“你姐出事了。”

“啊？”如果说刚才心跳过快，那麽现在就好象不跳一样。“什麽，什麽意思？”

“她流产了。”

“为什麽你会知道？”

“你妈打电话给我，叫我来接你。”

其实这也没什麽，他和薛莹在一起那麽多年了，老妈几乎把他当成亲而已看待，又比自己成熟可靠，所以……即使他和薛莹分手了……老妈还是反射的向他求助……

这其实真的没什麽，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老妈不是先打电话给自己而吃醋，少幼稚了……

小九突然不说话了，聂起扬在红灯处停下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脸色很差，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小九的头，“你姐没事的。”

小九握著安全带的手在聂起扬看不到的地方握紧，“如果……如果……毕竟你和薛莹那麽久……你会不会……”

变绿灯了，聂起扬发动引擎，“什麽？”

“……你还会要我吗？”

聂起扬握著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什麽？”放慢速度抽空去看小九，“你胡说什麽？”

小九陷入烦恼里，连看聂起扬的勇气都没有，只一个劲的低著头，“本来就是，我妈都知道你好，只有薛莹那个白痴才会跟你分手，也许她的白痴也只有那麽一下下，等想清楚又觉得你好了，……那我怎麽办……”

聂起扬听说薛莹流产的事只是很震惊，然後薛妈妈在电话里哭诉，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薛父把薛莹推下楼梯的，聂起扬听到这里脑子里就浮现出小九那张笑起来甜死人的脸。

小九跟薛莹关系看起来普通，但是聂起扬知道如果有人给薛莹受了什麽委屈，小九就会跟不要命似的跟人拼。而薛父可以说是小九心目中的超人一样的偶像，小九之前在外面怎麽玩薛父都不过问，那是因为他知道小九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情，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一家人看起来感情单薄，其实都是严重的护短主义。

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小九又会处在什麽位置？

嘴里应承著薛妈妈，答应马上去接小九，而在去学校的路上聂起扬都在想著怎麽跟小九说，还是什麽都不说，等著他们自己家人沟通？但是真的沟通的了吗？

林峻乔对薛莹的态度聂起扬听林湛说过，薛父给了薛莹什麽压力他也一清二楚，即使这样薛莹仍然坚持留下孩子，为了这个她跟薛家的关系可以说跟决裂差不多，这种情况下被自己的爸爸推下楼梯而流产……

明明就知道事情复杂才尽快抽身，结果现在却因为那个死小孩莫名的担心。

聂起扬从未从自己的双亲那里感受过亲情，格外珍惜感情，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薛家变的水火不容，因为是那个死小孩的家。

想到这里聂起扬就忍不住加快油门，到达学校看到小九一脸担心的站在那里等他，聂起扬更是不知道怎麽开口好了，怎麽说？你爸把你姐推下楼梯，所以你姐姐流产了？

他已经挑最简短的话来说了，结果这死小孩刚刚说什麽？

聂起扬叹口气，“我跟薛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是的，他已经踏入名为同性恋的禁地了。

小九轻咬下嘴唇，“那我是不是第三个世界的？”

“你什麽时候变的这麽爱胡思乱想？”

小九把脸撇到一边，没再说话。

聂起扬以为小九在生气，他知道小九会不安，因为他是个连表白都不会的小白痴，但是自己也象自己想的，他因为小九渐渐进入一个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区域，同性恋，比异性恋还要不稳定几十倍，何况对象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聂起扬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怎麽表达，因为他连自己真实的感情都不清楚。

他是喜欢小九的，但是这种喜欢是否还是会对别人有？

他是成年人，不能随便想怎麽就怎麽，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