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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道长妖娆[修真] / 萧因


像是初春冰面破裂,轻微如同春风,他听见了长刀刀刃发出的崩裂声响。

王二毫无知觉,依旧用长刀格挡着对方的进攻。玄晏眼睁睁看着精钢虎指执着地往王二面门攻来,情势危急。他心下一紧,几乎是本能地空出左手,结了个手势。

怀中五色露暖如春阳,源源不断地熏腾着他的经脉。王二周围的风似乎刹那冻结,往刀刃收紧,行将碎裂的刀刃紧紧收缩,裂痕被挤压得微不可见。刀刃映出日光,冰凉彻骨。

正是这时,王二断喝一声,在玄晏大刀砍向对手下盘的同时,长刀砍向对方左肩。对方惊骇之下,竟然忘了躲闪。

第十五章

眼看要将对方打倒,台下冷不防飞来一道风,打中了两人的兵器。

两把刀齐齐一滞,给了对方喘息之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孔监军干的,玄晏冷笑,紧追一步,借着对方后退的势头,将他踢下了台。随即以雷霆之势回身,转而攻向剩下那人。

他的动作迅疾无比,难以看清,台下神武营将士们统统看呆了。

秦石惊讶他的动作,同时不疾不徐地按住孔监军,笑道:“弟兄们切磋而已,不会伤及性命,监军不必担忧。”

他话音刚落,剩下那个也被王二踢下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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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神武营难得地又开了一次宴席,酒肉香气和呼喊大笑被西海原粗糙的风吹来,飘进东南角缇衣骑的行营里,馋得值守的缇衣骑直流口水。

主帐里掀翻了桌案,金刀银裘散落在地。两个伙夫被按在地上,嘴巴被破布堵了,宽厚的木板打在他们臀部,血肉横飞。

一百下打完,两人哆嗦着爬了起来,在孔监军冷厉的注视下爬出主帐。

“一群废物!”

守在一旁的缇衣骑低下头,没有看孔监军的神情。他在帐里踱来踱去,踩得地上绒毯满是泥沙。

一旁坐着个细眼细眉的文士,似乎没看见他来回走动,专注于桌案上的文书。孔监军一脚踢了过去,笔墨纸砚横飞泼洒,一片狼藉。

笔尖停在半空中,他漠然抬头,似是不解:“孔大人为何如此急躁?”

孔监军气得倒仰,又听文士道:“不过输了一场比试而已。这次没有成功,对大人是好事。”

他一愣,“怎么说?”

文士娓娓道来:“都尉这次并不想拿下秦石,暂时留着他。大人若是真的拿出了怠慢军备的罪名,即便是都尉,也是遮不下去的。这等罪名,孔大人怕是担不起。”

都尉是缇衣骑对司慎的称呼。怠慢军备最容易引起啸营哗变,向来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孔监军惊出一身冷汗,朝着文士拱手:“是孔某思虑不周,游大人高明。”

冷夜寂寂,月色如霜雪。深夜时分,两只信鸽一前一后飞出了缇衣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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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玉京清冷一片。

离开了暖意盎然的长乐宫,翟广抖开大氅,却听司慎淡淡道:“不必了。”

宫禁森严,司慎带着翟广,闲庭信步地走在长乐宫前。巡逻的宫侍朝他行礼致意,他皆视若不见,悠悠地走出了长乐宫。

玉京沿袭前朝的宵禁令,与番人战事紧张,宵禁更为严苛。然而,循脚步声而来的宿卫官见是司慎,均是一礼便后退,消失不见。

翟广朝手心呵着热气,却听司慎道:“翟广,你说说,是玉京的寒冬腊月舒服,还是夜荒的夏日?”

翟广低头:“小人不敢。”

司慎嗤笑,细瘦有力的手指勾走大氅,披在身上。

“果真还是那个死心眼的小子对我胃口。”

司慎断断续续与他说着,不知不觉回到了府上。面无表情的侍女上前,司慎取下大氅交给她,却听侍女低声禀道:“大人,夫人今日身子不适。”

他手一顿,淡笑着摇头。行至书房门前,司慎问道:“怎么苦着脸?”

“大人担心秦石,那孔申和……”

“有游怀方在,他坏不了事。”司慎将灯芯挑亮,坐在案前,“就算他真的安了什么罪名,我不出手,他舅父也会出手——朝中人手缺得厉害,拿掉秦石,他心心念念的平武营用什么挡箭?”

翟广颔首,“大人英明。”

灯火飘忽,司慎表情冷淡,眼神却飘忽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