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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道长妖娆[修真] / 萧因


涉,信使轮番来回,已经跑死了两匹马。他也得保持一定距离,以便阮参将好好折腾几个莽夫。

不知不觉腊月初八,秦石命人采买了一批酒食,给将士们开宴。

西海原风俗与王化之地迥异,做腊八粥的食材不足,便统统换成了大荤,算是犒赏将士。

从清早起,秦石便指挥千余人将场地篝火一应备好,又多拨了几十人给伙夫打下手,其余人皆在打扫营帐,整理军备。

西海原入夜入得迟,天色微黑时酉时已过半。篝火熊熊燃起,伴着将士们粗犷的笑声,豪放且苍凉。

天上又悠悠地落起小雪,被神武营冲天的热气化作细雨,熏腾成一片雾气。

腊八的宴席摆在了校场,都是行旅之人,离家在外没什么讲究,席上喝酒划拳,喧腾一片。

不时有兵士给秦石敬酒,秦石酒量惊人,与几十个人喝过都没醉态,其余的就都不敢上来了,只敢在底下遥遥敬他一杯。

几个参将稍显拘谨,在秦石身边低声谈笑。秦石端着酒杯,也觉无趣,刚一抬头,就看见了遥远角落里坐着的玄晏。

他着了伙夫常穿的灰衣,安静地占了宴席一角,就连脸上的伤疤也平和起来。像是茫茫黑夜中的独行者,将要消失在戈壁之中。

为了避人口舌,这段时日两人甚至话也没说,面也没见。秦石不知从哪生出的茫然与不舍,酒杯略一倾斜,朝他遥遥举起。

场上霎时一静,千余人齐齐转头,看向被他们刻意忽视了很久的马胖子。

或许是情不自禁,或许是一时冲动,玄晏全然忘却了自己的酒量,亦是朝着秦石遥遥回礼,将斟满的酒杯抬高,一饮而尽。

当啷一声酒杯落地,马胖子身子一晃,砰地倒在地上。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醉过去之前,仿佛听见了浪潮般的哄笑,秦石无奈的笑容自眼前一闪而过。

翌日醒来时,钟林很贴心地准备了醒酒汤,就放在他身边。营帐里一个兵士都没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依旧是蒲兰的烈酒,后劲很足,头昏昏沉沉的。他慢吞吞换了衣裳,走出营帐,却觉得气氛不太对。

兵士们神色凝重,三五成群地往校场方向走去。去了趟将军营帐,里面却空无一人。

身上还留着宿醉的疼痛,玄晏揉着胳膊,抓了个眼熟的问道:“去哪?”

对方见是马胖子,只顾摇头,朝校场努努嘴,并不说话。他一头雾水,跟着人群往校场走去。

昨晚的宴席还没收拾干净,几片篝火残灰还堆在地上。将台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很熟悉,是铠甲锃亮的秦石。另一个十分陌生,一身张扬的缇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色不善。

神武营将士尽数到场,千余人站在校场上,竟是鸦雀无声。与神武营相对的另有数百人,就站在神武营对面,穿着与台上之人相同的缇衣。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将台上的缇衣人哈哈大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秦石:“秦将军,你也太客气了,这般声势浩大,就是为了欢迎本监军,让本监军如何过意的去啊?”

将台底下的人群一阵骚动,在秦石一个眼神过后,瞬间安静下来。

玄晏终于见识到了秦石在神武营的威望。

场内霎时间静如荒原,令台上的不速之客动了动。

神武营对面,几百人的缇衣人亦是骚动不安,似乎没意料到神武营如此顺从。

秦石这时才缓慢地笑了笑。

“孔大人,缇衣骑什么时候把手伸到西军了?”

白净面皮的孔大人扯扯嘴角,露出和善的表情:“都是在司大人手下做事,分什么彼此啊。”

神武营中一片嘘声。

缇衣骑原先是皇帝的亲卫,今上年幼,缇衣骑便交给了位居太尉的司大人。虽然他们现在同属司大人辖制,但缇衣骑作风狠辣,是京畿有名的祸害,向来被东军西军看不起。

狭路相逢,可谓分外眼红。

被神武营兵士这么对待,孔大人脸庞扭曲一下,再度平和地笑了。秦石看着他递来的绛色卷轴,眉头一皱。

“本监军的话不作数便罢了,难道司大人的话亦是如此?”

第十四章

说到司大人时,虽然离得远,玄晏发觉秦石的脸稍稍变色。

将台下兵士们俱是一静,孔监军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将绛色卷轴放在了秦石怀里。

虽然场面上是一家人,监军依然非常有眼色地,命令随行的几百缇衣骑在神武行营外安营扎寨。

“他娘的,就知道玉京那群畜生没安好心!”

傍晚时分,玄晏刚刚走进营帐,愤恨的叫骂便扑面而来。兵士们齐齐一停,面面相觑,有一个试探地问道:“马胖子,你真不是他们的人?”

他眉头一挑,露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那人一拍大腿,“我早知道你不是——你知道他们有多嚣张?居然把东南角给占了!这不是故意和我们过不去!”

东南角是神武营预备的撤退路线,那片湖亦在东南。玄晏摸了摸袖中的五色露,拧起眉头。

他表情一动,牵着伤疤也一起动。那人讪笑:“马胖子你别笑,怪吓人的……”

几人又凑在一起,杂七杂八地说着今天的事。玄晏听得烦,转头要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可知道秦将军与司大人的关系?”

之前别个帐的人不说,白天时监军又用司大人施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