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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谁的罪(高H)》 / 牧野洋洋
跌撞撞地顺着冰川悬崖滚落到崖底,咚咚咚几声便没了动静。女使者的头忽然动了动,转了过来,一抹笑意牵扯在满是血污的唇边,那些四散的残肢渐渐化成一团黑气,互相集合凝聚成一个人形,没有五官,看不出性别的一个影子。
影子就是影子,可以幻化成实体的生物,但本身却是一种虚空的能量,不受时间限制,不受空气阻力,没有情感,只会执行任务的一个东西。
这是魔界科学院引以为豪的研究成果。
只有皇室成员才知道的秘密存在。
而这皇室成员里,并不包括苍。
苍和斯利亚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出了地下森林后,又穿越过一个曲折的山洞,出去后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脚下是一片漆黑的土地,再往前几米,好像被划了个界限,黑色土地紧挨着的是一片赤黄干裂的地面。
两种颜色互不干涉地挨着。
黑色的土地上有点杂草,而干裂的土地滚动着黄沙,风沙被边缘格挡着,吹不过界。
苍跨过黑色的土地,踏上尘土飞扬的地表。
斯利亚跨过黑色的土地,站到苍的身边。
苍朝他点点头:“就是这里。”
“嗯,”斯利亚垂下眼。“再见。”
苍微微地笑了,斯利亚是第一次见到他微笑的模样。勾勒在眼角,眉梢,唇边的轻微弧度,像放下了什么似的,如负释重地轻松。
苍继续往前走去。
斯利亚停在原地目送他。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苍的声音被风沙吹散开,长长的军服下摆被抬起朝一个方向飘动,漆黑的身影被昏黄的沙尘包裹,渐渐消失了踪影。
斯利亚的脚步转去个方向。两条曾经交叉过的线条,各自延伸开去,完全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魔界 皇城】
会议大厅里,一个风尘仆仆的使者跪在地上,朝上座的皇后和赛尔汇报着一段消息。
“三皇子和四皇女狩猎归来,即将回城。”
皇后和赛尔对视一眼,互相笑了。
睁开眼,落进视线的是壁炉映在天花板上的火光。
“哦,你醒了。”年迈的魔界医师拖着白胡子,干枯的手覆上的额头,“唔,退烧了,已经没那么烫手啰。”
转过头看着他。
“唔,不愧是龙族,恢复力果然很强大呢。”医师老头儿唠唠叨叨地,捡起几段木材,丢进壁炉里。壁炉里升腾的热量温暖着小房间。
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感到剧烈的寒冷。他的手偷偷摸到胸前,一段一段的纱布满满地缠了一身。
那天晚上他在赛尔面前,一片一片地拔着胸前和腹部的鳞片,剧烈的疼痛使他渐渐麻木起来,有种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坚持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赛尔厌倦了,喊了停。
他的手终于垂落下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我睡了多久呢?
“一周有多。”医师老头儿转过身,指指自己的头,“我有近距离读心的能力,年轻人你最好不要乱想东西哦。”
识趣地止住思维。
“所以嘛,我才可以那么准确地获知病人的病情呀。”老头儿喃喃地嘀咕着,又意犹未尽地自言自语讲述自己的医学生涯。
无心去听,有一种思念就要破壳而出,他拼命地压抑着,控制自己不要去想。
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安心睡吧。”医师往壁炉里继续添加着炉火,“我只能读取清醒的意志,你做什么梦,我无法获知哦。”
闭起眼,放空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在身体的疼痛中,一心一意地要睡觉。
放空的思绪里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他回来了没呢?他还好吗?
“她是谁?”老头儿打趣地望着,“你老婆吗?”
“我女儿。”心里有点恼火。
“哎哟,那么年轻就做父亲了呀。”医师收拾了一下东西,“算了算了,我出去了,你睡吧。”
打开门,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我有个儿子,还没结婚呢,要不带你的女儿来见见他?龙族和魔族可以联姻呢,没准咱们可以做亲家哟。”
“呃……”脸上一红。
“好啦好啦,父亲你慢慢想念你女儿吧,哦你放心,这个门有结界,我在门外值班,没法读取你的心思,你尽管去想好了。”老头啰啰嗦嗦地关上了门,然后又打开门,“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吧,我就在外面哦,你那么帅气,女儿应该也很漂亮的吧?多大了?也是银色头发的吗?改天见见面吧?哎哟算了算了,你睡吧。”
门又关上了。
静静等了一会,确认门已经关好的时候,轻轻舒了口气。
奔腾的思绪翻涌着,再也无法抑制了。
他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一滴滴的泪水发泄般地压榨了出来。
【北部冰原】
苍已经在冰原里躲藏了三天。
他躲在断崖下的一个凹陷处,纳闷地拿着长老们给的地图,明明按着隐蔽的路线前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守卫呢?
正当他思考该怎么绕过那些守卫的时候,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把他吓到了。
“嗨,年轻人。”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稳稳站在他面前。
苍面无表情,心却在剧烈地跳动。
这汉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息,他是龙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