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拿到自己手中：“别捏白书生，它很疼。”

“白书生？这只老鼠？”白念行嘴角一抽，原来这小白鼠有名字还和自己一个姓。

“它花两百年化形。”柳青阳挑起好看的笑容温柔地抚摸手中化为人形的小白鼠。百年前，在查家的餐桌上他将小白鼠放出吃放被查善生所呵斥。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什么时候会说话。”白念行好奇地问道，随即将小白鼠拎到自己的手中。显然白书生还记恨白念行刚才捏自己原身的事情，到了白念行手中便狠狠地啃咬白念行的手指。白念行从未好好看过这个隐世里的东西，他将小白鼠凑到眼前。小白鼠头上长着一支角，一头的白发，身穿古书生袍。眼睛黑黑大大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爱。

“百年吧。”柳青阳说道。白念行一笑。

自己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白书生陪着柳青阳。

白念行拇指轻轻地摸了摸白书生的小脑袋。

“叩叩。”

“请进。”

付家少爷一身是血地踏进关闭柳青阳和白念行的房中。他疲惫地坐到地上与柳青阳和白念行面对面。柳青阳给付少爷一颗药，付少爷吞下。

“谢谢柳大夫。”

遇见这种可怕的事情，即使身上狼狈，付家少爷依旧从容淡定。

“造成宅子灾难的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付少爷面色苍白，脸上被溅到的血让付少爷有种妖异的感觉。

“是付老爷对吧。”柳青阳说道。

“你知道？”付少爷诧异。

“起初只是猜测。在你踏进这房间之中，便已肯定。”柳青阳说道。

“让我来猜猜。”白念行交叉着双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胸：“付意的死与付老爷子有关，我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控制付意找到我的。但他这么做最终是为了青阳而不是我。我只是个约束青阳的理由。青阳带我进来是为了养伤。而唯一能救这宅子的人是青阳，没道理付老爷会对我下手。在付老爷让人将我关起来，他知道青阳不会对我不管不顾，他不会让人对青阳下手，青阳只会自己走进这囚房中。这样的理由，如果不是多个心眼的人便无法怀疑付老爷的目的。付老爷将能救这宅子里的人囚禁，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白念行说道。

“我们去问问，便知。”柳青阳一笑。

于是三人从一地狼藉之中起身。柳青阳背起自己的药箱子，白念行拿上柳青阳的油纸扇和付少爷一同离开囚房中。

在白念行和柳青阳打开房门之后，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两个人都不太好受。这比寒冬腊月好冷，这种阴冷渗透人的ròu_tǐ让骨头都觉得难受。

“什么时候了。”

“已经入冬了。”

但雨一直没有停过。

这个仿佛与外面世界隔绝的地方一旦呆的时间长了，就会忘了自己还深处人间。

伴随着雨水，宅子里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这雨水和雾里有东西。念行和付少爷打着伞前去。”柳青阳说道。

白念行和付少爷打上油纸伞柳青阳跟在身后。

跟在身后的柳青阳看到从油纸伞里窜出几只巨大的怪兽环在白念行和付少爷身边，将两个人完完全全地裹住。但白念行和付少爷并不知。

柳青阳挑起笑容跟在两人的背后，雨雾中传来“嘶嘶——”的声音，大白蛇的影子在雨雾中隐隐出现。

他们三人来到最初柳青阳和白念行住的厢房里，这厢房中里外有柳青阳缠下的红绳。

“叩叩。”

“进来。”付老爷发出嘶哑的说因说道。

三人进门，看到屋子完好无损。白念行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们终于来了。”付老爷子对他们的到来毫无意外。

“爷爷，为什么。”

“沁言，我对你很失望。”付老爷对付少爷说道。

“你不能让我陪着你去死。即使要死，我也想要个明白。”付少爷说道。

“呵呵，你们谁都逃不掉。”

白念行看到付老爷这番忽然觉得这老头有点悲哀。

“都坐吧。”

三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白念行坐在窗户边上：“这宅子里还有几个活人？”

“外面还有两三个，我这里，我们四个。”

“告诉我，爷爷。”付少爷抖着嘴唇说道。付老爷从小就宠爱他，在得知这一切都是最宠爱自己的爷爷一手操纵的时候他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想了很久，想不出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柳青阳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呵呵。我只是想唤醒西湖里的怪兽罢了。宅子里的人，常年住在宅子里吃我下的东西。只要在寒冷的天气里便会发出浓厚的气味，这个气味能让沉睡的白蛇在冬眠里醒过来。”付老爷说道。

“可是让你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白蛇并非你所能控制而造成它们的愤怒成为宅子里的恶魔。这些，都超了付老爷所掌控的范围。付老爷无可奈何便想将所有人的当成祭祀品想平息它们的愤怒。”柳青阳说道。

“是的。我知道这是我的罪，所以才想利用白先生把柳大夫囚禁。”

“老头子为什么想看西湖里的那只怪兽。”白念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们从闽北移居而来，我们是蛇神之后。沉睡在西湖里的蛇可是我们的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