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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记忆阉割师(H)》 / 小斋
只是哭不出。
而且我也不能哭,以后世上只剩我跟弟弟两个人,我如果软弱他该怎么办呢?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爷爷身体变得虚弱无比,住院后他经常陷入昏迷状态,公司大权正式交给了叔叔。
对于这个嗜赌如命的长辈,我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他对我们也是,经常斥责我没有礼貌,眼神不够尊重他,弟弟吃的太多,花钱如流水如何如何。
肖家有的是钱,我跟弟弟能花得了多少?更何况从爷爷住院后,我们的生活费已经几乎降为了零。
冬天到来的时候,爷爷病情突然加重,临走时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说对不起。
我说他没对不起我,要他留着这几个字去跟爸爸说。
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
作为长辈,他并非不爱我跟弟弟,只是血缘经一辈稀释,终归抵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大伯和爸爸也同样是他的儿子,活着的时候哪个都比这个叔叔亲近,可是死了后呢
不明不白的死了,且死就死了,没有补偿没有公道,什么都没有。
爷爷死后,叔叔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对我跟弟弟的嫌恶也与日剧增。
他时常去国外赌博,有时一去十几天,赢了则平安无事,倘若输了,家里便有人要跟着遭殃。
弟弟不懂看人脸色,时常被他用烟头追着烫。
有次我放学回来,居然看见叔叔抓着他的脚把整个人倒吊过来往桌子上摔。
弟弟见了我哭得撕心裂肺,而醉酒的叔叔则诡异的放声大笑。
如果爸爸妈妈尚在,无论如何也不会看我们沦落至此,如今能保护弟弟的只有我,而我却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伤害,什么都做不了。
冬至叔叔回宁海探亲,突发善心带了我跟弟弟同行。
宁海游乐园玩时,我去给弟弟买,回来时四处找不着人。而叔叔公司又恰好电话急召,说他尽快返回江城处理。
见我执意不走,他便烦躁的独自离去。
在游乐场央求了很多人后,我终于在大象滑梯下找到了弟弟,小家伙居然枕着石板睡着了,缩着身体像只小虾米。
我蹲在边上看了很久,突然不想带他回江城了。
江城那么远,我又没有钱,不知道路上还会吃什么苦头,再加上他还是小孩子,被坏人骗了怎么办?
再说江城有什么好?肖家有那么多钱,可是却没有属于正常家庭的温暖,如果弟弟在普通人家长大,应该会很幸福快乐吧!
而我要回江城,妈妈织的围巾还存放在柜子里,爸爸买给我的画板还没用……还有叔叔抓着弟弟脚的情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因为来历不明无人敢收,顶着风雪走了很多路,我才把弟弟送给一个好心的老奶奶。
回江城后,叔叔许是已经认定了弟弟失踪的事实,并没有过问他的消息,反而对我温和客气起来。
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去宁海,远远看着健康平安长大的弟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他还保留着小时的轮廓,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带着真诚的傻气。
这时的他不再姓肖,而是改为方,方一白。
他不知道我存在,也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生活单纯充满阳光。
我总是悄悄的躲藏在暗处打量他,对此感到羡慕又欣慰。
在少年时期,每当我觉得难过,就幻想着爸爸妈妈也用这样的方式关心着我,这样就会轻松许多。
我一直在努力、准备着做一个好哥哥,希望能在完美无暇的时间跟地点,像惊喜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当我真正站到他跟前,对上他那双惊恐可爱的圆眼睛时,突然不想告诉他真相了。
做哥哥有什么好呢?这么多年他都心安理得享受着我的默默关怀但不自知,没有一点感激和回报。
还是换个可以跟他讨些安慰回来的身份吧,也算是对我当哥哥这么多年的补偿……
小白,做恋人吧,我们学着爱彼此,好不好?
57【番外2】最后的结局
每天清晨都是许奕飞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方一白茫然的眼神会意味着又一些记忆悄然丧失了。
“你是谁?”
“许奕飞。”
“我们有关系吗?”
“我们是恋人,彼此相爱。”许奕飞这样回答。
方一白眉头微蹙,“但是我并不记得你。”
许奕飞耐心的替他修剪指甲,“那是因为你生病了,大脑容易忘事。”
他用手托着下巴,表情因为病情加重而略显幼稚,“我现在不记得你,你会不会伤心?”
许奕飞怔住,半晌后才开口道:“会。”
他笑起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你刚才撒谎,我以前一定不爱你。”
尖锐的话语就像钝刀直插胸口,疼得许奕飞有些喘不过气来,“为什么这样说?”
方一白缓慢的伸出手指,试探的在他脸上摸索,小声嘀咕道:“你长这么帅,如果我爱你,肯定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啦,才舍不得让你不高兴。”
许奕飞第一次知道,原来感情伤起人来竟比武器更准、更狠。
他当初为什么选择跟自己在一起,这是许奕飞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
方一白逆来顺受百般体贴,可他却沉溺于死亡的仇恨,还将莫须有的罪责行转移给他,不懂珍惜。
后来他眼中亮光褪去,改为蒙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