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温度太低，踩上去有些冰凉的感觉，沁人心脾。

随即，凤菊只觉得脚下一疼，身体不受控制的朝身旁倒去。

“小心！”莫凡适时的接住她单薄的身子。

他已经跟在凤菊身后好大一会儿了，看她不开心，便没有出声打扰。

“你怎么来了？”凤菊站稳身子，虽是这么问着，却已经弯身去看硌到她的东西。

她仔细翻了一下，是一个很精致的贝壳，随即，笑出声来。

“看到你没跟着，便过来看看，怎么一个人在这？”莫凡也笑笑，看凤菊一个心思都在贝壳上，便俯身拿起她刚刚随意丢在一旁的靴子。

“小姐刚刚回来，大家肯定很开心，我就不去挤了，等小姐休息好了我再去！”她继续朝前走着，恍然不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可是，你担心王妃！”莫凡了然的点点头。跟在她身后陪着她继续走。

“是很担心，但是更多的是愧疚！”凤菊点头，接着说到：“莫凡，小姐每次受伤都和我脱不了关系，你说。我其实是不是不适合待在小姐身边？”

“你想太多了，王妃出事都是别人事先计划好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莫凡一怔。但也明白凤菊为什么会这样想了。

“可是，若是我当初小心一些，小姐未必会有这些劫难！”

“其实，就算当时你提高警惕，万般防护，王妃也未必躲得过！”莫凡认真的说着。

“嗯？”凤菊偏头，不解。

“凤菊，你别忘了，这次的对手的先皇和凤轻歌，他们都是这世间极为聪明的人，一计不成，他们还会想第二计，你只是刚巧碰到罢了，所以，怪不得你。”凤轻歌和皇帝，其中的一个都很难对付，更何况两人联手了？

再者，皇上是为了试探王爷，所以，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是不会有多大变动的。

“可是……“话是这么说，可是若是当时她警惕一些，或许伤害不会这么大呢？

“发生这些事情，不是我们任何人想看到的，况且，你是王妃最重要的姐妹，你应该清楚，王妃非但不会怪你，反而会因为你的自责而觉得难过……“莫凡一向话不多，说起来却让凤菊无法招架。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过！”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却只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更加深。

虽然是丫鬟的身份，小姐却从未将她当成丫鬟，一直当她是最亲的妹妹。、

时刻保护她，照顾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让她受到伤害、曾经那么拼命的练武，也是为了好好照顾小姐，然而，每一次，却都是她亲自将小姐置入危险。

所以纵使知道小姐不会怪她，她也觉得没脸见她。

最近她也一直在纠结，是不是应该离开才对？

“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凤菊，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不在或者就此离开，你当真放心其他人照顾王妃，或者，你当真不怕王妃难过么？”察觉到她的意图，莫凡心思一转，觉得应该将她这样的思想彻底抹杀在摇篮中。

“……”果然，凤菊听到这话以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莫凡说的每一字都说在了她的心尖上，这些，都是她担心的。

因为有她在身边，小姐没有其他的佣人，她说她只适合她一个，王爷之前担心人手不够，还特意挑选了几个伶俐的丫头进府，却也被小姐安排到别处去了，如果碰上她不在的时候，小姐就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就连照顾豆豆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王爷登基以后，定会马上晋升王妃为皇后，这是毋庸置疑的。往后王妃要操持着整个后宫，凤菊，你当真忍心让王妃一个人么？你舍得她那么累？还有豆豆……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押给王妃一个人么？”a/

“不，我……”凤菊呆呆的看着海面，脚被海浪打湿，冷得彻骨。

“凤菊，你将王妃照顾的很好，你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你，最主要的是，我也离不开你，你当真舍得这样对我们么？”

“莫凡，你……”此刻的凤菊已经被莫凡打横抱起，因为惯力不得不搂住莫凡的脖子。

记忆中，这是莫凡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告诉她，他离不开她。

她小脸涨得通红，莫凡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了？没有前兆的突然告白不说，还将她抱起是要表达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