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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后，楚宥主动收拾桌面上的垃圾，鉴于殷羽铎还在忙，不方便打扰他，楚宥推门出去找垃圾桶。办公室倒是有垃圾桶，不过把饭菜之类的倒进去，估计味道不太好。

楚宥往走廊右边走，一般厕所的地方会有大型垃圾桶。

一边走一边看门牌，在靠近尽头的地方找到了厕所。门是关着的，楚宥推门进去。

里面有两个穿ac工作服的员工，胸口也有工作牌，一个是人事部经理，一个行政助理。楚宥都不认识，但也礼貌地颔首打招呼。他之后估计都会呆在这里，和周围的人建立友好的关系，也有必要。

两个人对于楚宥的出现很好奇，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能叫外卖，为什么这个人不但叫了，还安稳无事地吃完了。各自做着自己的猜想。

其他部门一个人都不认识，楚宥只好再次回到殷羽铎那里。他瞧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答，猜想殷羽铎可能有事出去了，楚宥径直推开门。

办公室内乌泱泱一群人，齐转头盯着他。

楚宥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正要说抱歉，你们继续时，人群中间围着的殷羽铎忽然出声。

“进来，你们继续！”

董事长金口开了，所有人同时移回脑袋，不再关注楚宥。

但楚宥却是依旧敏锐地发现，他走一步，有些视线就跟着挪一步。

脚下步伐加快，楚宥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外面的落地窗到了阳台上，为了不打扰到里面的人，他一出去后，转身就拉上窗子。

想要知道另外两家杂志社有没有通过他的画稿，楚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一滑开，就看到几个未接电话和三个未读短信。

都是楚原发来的，询问他怎么不会短信，烧退了没。

楚宥给楚原回拨过去。

“哥！你终于有空啦！”楚原大嗓门地吼道。

耳朵刺痛，楚宥把电话移远了点：“什么事？”

从楚宥现在站的位置，几乎半个都市都尽收眼底，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天空偶尔飞过一两只鸽子，空气里都带着祥和的气息。

“也没什么，就是问下你，身体好些了没？”

“已经退烧了，没大碍。你今天去的哪里？”楚宥声音柔和。

“浣花溪公园，这里有个人工湖，不过是秋天了，看不到白鹤。”行程是根据提前制定好的路线走的，等到了终点楚原才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然而来了，买了门票，就不可能立马离开，只好无聊地在湖边踢石子。

“现在天气冷了，鸟类肯定没有……”

楚宥突然就沉默了，那边楚原没有挂电话，一直拿着手机，脸上表情变得凝重。

“哥，二叔他最近挺好的，除了时不时喝点酒，其他都很正常。”

“哦，是吗？”

楚宥眉眼间染上了些许悲伤，他爸目前住在楚原家，由楚原父母帮忙照顾，他每个月定期给家里寄些钱。偶尔打个电话，也是给楚原他们，他爸不会接他电话。在他母亲意外身故后，他们父子两的关系就降到冰点。他曾试图去挽回，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来他也干脆放弃了，只要他父亲过得好，他别无所求。

“虽然退烧了，哥还是多休息，我到别处逛逛，挂了啊！”

嘟嘟嘟……

电话那头一阵冰冷的忙音，楼层很高，风相对也比其他地方大得多，凉风吹得猎猎作响，楚宥拢紧衣服，他手掌贴在自己腹部。

快三个月了，比起之前两个月时，大了一些，能摸到清晰的凸感。

对不起！

楚宥凝望着遥远的虚空呢喃自语。

中午时分，橙色的太阳从厚重云层后颤巍巍露出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