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1/1)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 澹博雅


不假。”

“金丝楠?!”

冯远薛楷粗声。

瞥见四下人群侧目,才放低音量。

“你看清了?”

两位顶头上司连声质问,阳江县令实在有些压力山大。

顾不得额间细汗,哑声道,“桌案纹路细致,只不过是辰时的日头一照,下官便被刺得睁不开眼。金丝流转,极为清晰,细细闻之,暗香浮动。除了金丝楠,下官实在不知还有什么上好木材能有这等奇观。”

“只是辰时的日头,这金丝楠只怕也是上品,极有可能乃是川蜀深山中的珍品。”

“不错。”

眼见两位上司被转了心思,阳江县令连忙抽空擦擦额头。

本以为自己遇上的是条锦鲤,哪成想这鲤还是“龙属”。

罢罢罢。

老夫不仇视关系户,真真的。

阳江县令死命在心里咬着小手绢,这厢,徐穆终于将事情处理告一段落。

接过徐明递上的湿布略略整理仪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怠慢了一旁的地方文武。

半只脚伸出。

得,先告罪吧。

俯身拱手,“怠慢上官,穆实在汗颜。请诸位莫怪。”

“哎,徐编修这话客气。我等听徐编修对打捞上的宝物来历,品相,可谓如数家珍。编修倒是学识不凡呀,可是出身诗礼之家?”

薛楷半是打趣。

徐穆汗颜。

脸颊微红,“穆幸有三两好友,出身锦绣,耳濡目染之下,亦通三窍。”

来往客套一番,薛楷试探道,“不知对这批宝藏的去处,编修有何见解?”

徐穆看看愈发灼人的日头,道:“目前尚不知还能打捞出多少物事,但日光灼人,恐宝物损伤,还请指挥和知州大人将打捞上的宝物请专人好生打理。瓷器请派人用净水擦拭。金银器不可见光,部分存于在下的马车中,还请妥善保管。”

冯远点头,身旁的佥事只管下令。

“其余的事,下官浅见,不如入阳江县衙相商。”

“也罢。”

已是六月,烈日炎炎,稍稍走动,整个人便像在水里漟过一圈。

方全带着怀中的小主子东躲西藏已有大半年。

凭着先时的布局,轮番换上造假的官凭路引,尽往人烟稀少的镇甸行走,到了此时,已是山穷水尽。

自己不通妇务,若不是乡野农妇们心善,见自己孤身一人,“家乡遭遇大旱,带着‘儿子’讨日子不容易”,多加帮衬,小主子只怕已经去了。

望着怀中瘦弱的婴儿,方全知道,再没有精心照料,小主子将夭折而死。

堂堂亲王第三代长孙,至少能袭封镇国将军。

不说泼天富贵,至少衣食无忧。

到了此时,方全才暗暗替自家王爷懊悔。

一失,失全盘。

虽说王爷并二公子都被废为庶人,没了自由之身,但到底保住了性命,可惜连累了无数人众,连小主子……日后别说被葬入历代晋王墓地,连姓“朱”都成了奢望。

舔舔干裂的嘴唇,察觉出唇上痛楚,方全叹息。

王爷,奴婢已是无计可施。

历代晋王先祖在上,还望保佑晋王一脉能留下的最后一点骨血。

重重叩首,方全抱起怀中婴儿,主动走进最近的一处县城。

“烦劳足下通报,罪人方全,庶人朱钟铉故贴身长随,携庶人朱钟铉庶孙,庶人朱知烊嫡子朱奇源自首。”

刑部官堂。

已是六旬的刑部尚书白昂,虽老态尽显,形容枯槁,眼中却自有一股不服老的倔劲。

递下最后一份官文,一侧的左侍郎顺手递上湿布,语气轻快,“历时近一年,晋王谋反一事终于省结,倒让人心头能松快些。”

白昂冷哼,“他一家谋反,山西黎庶跟着遭殃,现在关在诏狱里,倒真松快了。”

左侍郎立即装壁画。

这位上任不到两年的刑部尚书大人,原就是国朝一等一的牛人。

以礼部给事中起任,奉命去中都督造皇陵,见当地闹灾,竟上书廉造皇陵,赈济灾民,堪称向祖宗借胆。

其后入江浙剿匪,以兵部侍郎之身,转任户部侍郎,治理黄河,政绩斐然。若不是当时治张秋河水患的奏折未被朝堂诸公慧眼察明,致张秋河连年决口,也不至虎头蛇尾。

治河期间,灾民碗中不添陈米,百姓口称“白青天”,修筑的长堤,亦被百姓们赞为“白堤”。

如今官任刑部尚书,别的不提,但凡有勋贵子弟欺凌百姓之事得报,必严惩不贷。

加之其自新朝初立,就任礼部尚书达六年之久。

论礼,几乎谁都论不过这位曾经的礼部尚书。

便是勋贵子弟上书辩解,讨不着好不说。

说不定连着以往犯下的丑事,一块儿被掀个底儿朝天。

迄今为止,除了前些年被皇后娘娘死死护住的寿宁侯、建昌伯,可从未听说哪位勋贵、重臣子弟在这位大人手上讨上便宜。

“半年前,耿冢宰牵线的那份吏部官文,那个翰林院的……”

“尚书指的是?”

“一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