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2/2)他来自三十八世纪 / 蓝楹

我请了护工,会照顾我妈的。”

赵青澜推辞了几下,也没能改变徐缓的主意,只好跟着徐缓和任颉书一起离开。

回去时,还是任颉书负责开车,徐缓坐副驾驶,赵青澜则坐在后座。

徐缓必须回去料理父亲的后事。

灵堂已经办好,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碌,好像没人知道这已经是午夜零点。

徐缓让任颉书将赵青澜送回家,然后两人一起去了灵堂。

专门负责殡葬的人过来,给徐缓穿了孝服,并告知了接下去的流程。

徐缓第一次听说。

什么都不知道。

葬礼很热闹,比他爸和他妈的婚礼还要热闹。

记忆拉长,他想起了他的父母结婚的样子。

没错,他们是先有了孩子,再举办的婚礼。

在渭南市生活的日子里,徐缓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爸爸的。直到他幼儿园毕业,他的爸爸从旌安市找来。他记得那天,爸妈谈了很久很久,具体多久他忘了,他只记得那天他和拓岚在外面用雪做了一个雪人,那雪人和他们一样大,做起来很费力也很入迷,直到饿得前胸贴后壁,他才意识到连午饭都没吃就入夜了。

还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妈妈告诉他,他是个有爸爸的孩子。为此徐缓还矫情了好一阵子,以为有个男人要来抢他的妈妈了。

后来渐渐长大,男女之事也就无师自通了,再也没有过问过父母当年的事情。

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徐缓想着想着,眼前的视线就模糊了,他似乎都忘记了该怎么擦掉眼泪,就这么愣愣地做坐在冰棺边上,看着徐永全的脸,渐渐被泪水模糊。

眼前忽然被一张纸覆盖,擦去了泪水,像是擦去积了很久的尘埃。

让徐缓得以看清眼前,任老师那张不悲不笑不言不语的脸。

尘埃落定,徐缓意识到,上帝要开始收回他所有的东西了。他舍不得,并不是舍不得爸爸留下来的公司,而是舍不得他的妈妈,还有,任老师。

任老师就坐在他身边,好像从徐缓开始给爸爸守夜的时候,任老师就一直坐在他身边了。

不对,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任老师就一直在他的身边了。

只是以前,徐缓身边围绕的人太多,任老师只是其中一个。

而现在,曾经热闹的人都开始沉默,曾经沉默的人都热闹着他不理解的热闹。而任老师的陪伴,就显得如此独一无二,十分耀眼,又十分安静。

像太阳。

又像月亮。

徐缓肩膀上的担子都慢慢倾斜到一边,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靠在了任颉书的肩膀上。

任颉书的手掌轻轻拍着他。

灵堂上只剩下录音机里念咒的声音。

徐缓心里对徐永全说:“爸,你走好。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徐永全的灵堂设了三天,三天里十分热闹,几乎曾经和徐永全打交道的人都送来了花圈,也有很多记者,他们似乎特别关心永全餐饮接下去的发展。

一切结束后,徐永全生前的律师过来了一趟,召集了永全餐饮的所有董事和高层,当场宣读徐永全生前立好的遗嘱。

律师用徐永全的口味说:“在我死后,将永全餐饮的所有股份转到我的儿子徐缓名下;将嘉华私立医院的股份转给我的妻子季美芳名下;将林氏集团、嘉恒物流等剩下的全部股份,转给我的弟弟徐永安名下。”

在座的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瞟向徐缓。

那目光是赤/裸裸的嫉妒和不信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律师负责传达完遗嘱,就离开了。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没人敢带头发话,都时不时往徐缓那边看。

徐缓坐的位置,是他父亲之前的位置,按照法律程序,他坐得理所当然,但按照在公司的地位,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为他说话的人。

而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切都太突然了。

坐在徐缓右侧的赵义林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打破了尴尬的寂静,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说:“徐总的突然离世,大家都很难过,但是公司这么大,不能为此停止运转,大家要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我和徐总是最要好的朋友,他只有一个唯一的儿子,虽然徐总把公司所有的股份都转移至缓缓的名下我也很惊讶,但是白纸黑字,我们都要尊重逝者的遗言。往后,我会尽心协助缓缓,我也希望大家多多帮助他,公司不垮,我们就都有饭吃。”

赵义林是公司很有威望的人,他既然表明的态度,很多模棱两可的人也就认识到了方向,纷纷附议。

小股东林恒说:“赵总既然相信这孩子,那我就认这个新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