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2/3)《失控》 / 烟猫与酒没有没吃完的馄饨,絮絮道:“上次的馄饨好像吃完了,阿姨现在给你包?你先吃点别的垫垫。阳阳,走,跟哥哥一起下去吃东西……”
季然这才敢松气儿,任由小阳阳攥着他两根手指,关门下楼。
第70章
人如果心里有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刮成龙卷风。季然心惊胆战了一整天,不管是阿姨还是来修电脑的物业,看谁上二楼都觉得要被发现藏在枕头底下的内裤。终于战战兢兢熬到晚上,洗了澡关上门钻进被窝,他才松了口气。
季成川今晚要晚归,季然在床上滚了一会儿,仰面朝天瞪着天花板发怔,早上在浴室做的那些事从眼前闪过,做坏事是会上瘾的,他咬咬嘴唇,红着脸把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其实很多时候季然自己会忍不住想,他对季成川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对的,不论电影还是电视剧,哪怕是他们的高中课本,整个社会似乎都是开明前卫的,都在宣扬“爱无对错”,年龄、性别、家世,在感情面前总是无足轻重。
可现实真的是这样么? 真的能容忍这种“开明”么?
季然没有喜欢过谁,他没有经历过被吸引的懵懂,他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他对季成川的感情是突如其来且后发后觉的,是奔涌的河水撞碎横亘的巨石,是在“讨厌”与“讨厌”之间左冲右撞,突然被一堵透明的墙拦截在中间,他被敲了一棍子般“醒”过来:我要季成川。
是石破天惊。
可这种“要”到底是什么呢?他到底希望和季成川如何?他到底想要和季成川有个什么样的“以后”?他想要的究竟是“爸爸”,还是“季成川”?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全靠本能做着想做的事,他逼着季成川娶妻,又霸占季成川,他在新婚之夜躺在婚床上做着与“新郎”的春`梦、遗j-i,ng,现在甚至在用季成川的内裤自`慰。他想将林素赶走,是真的想,可那之后呢?
他跟季成川除了父子关系,还能成为什么样的关系?他真的不是将小孩子对爸爸的依赖,过度扭曲么?
“父子”和“爸爸”这些词汇刺激到了季然,内裤的布料擦得前段有些痛,这种痛又额外加剧了刺激,季然只觉得脑子里窜过一串电火花,差点把他烧焦。
父子。
父子。
爸爸……
他哼了一声,剧烈地打了个摆子,s,he得头顶发麻。
不是父子关系,还能是什么样的关系?他是季成川的小孩,随着季成川的姓,流着季成川的血,是季成川身体里分裂出的一部分,一生都无法抹去传承于季成川的、血缘的印记。
可是这样变态的需求,这样会用自己亲生父亲的内裤自`慰的感情,又怎么会是正常的父子感情呢?
他头晕眼花的从被子里拱出来,脸被闷得潮热,呼出一口长长的,黏糊糊的喘气。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季成川。
他不知道季成川什么时候回来的,门开着,他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不知是刚推门进来还是正想无声息的退出去,季然抱着微弱的希冀祈祷,祈祷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咳。”季成川手握成拳抵了一下嘴角,显然他也没想到一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季然看着他微妙的神情,浑身冰凉,脑子里只剩下两句僵硬的——
他看到了。
他看到我自`慰了。
季然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瞪着眼,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惊悚从胸腔里爆破,连带着血液也重新涌回头顶,本能让季然想从床上弹起来,冲季成川尖叫让他滚出去,夹在他腿间的内裤却让他一动都不敢动,他恨不得此刻有架飞机冲进来,撞进窗户里,把他和季成川都炸死。
“抱歉。”
季成川旋身要出去,季然苍白惊慌的脸色让他犹疑着顿住脚,随即,他温和地笑了一下,试着开个玩笑,让季然不那么恐惧:“没事,长大了嘛。”
季然笑不出来。
他面红耳赤,掀起被子拱进去,大叫:“滚!”
被外传来“咔”的关门声,季然的嘴角顿时垮下来,眼泪淹进耳朵,鼓膜一鼓一鼓抻着疼。他后悔又绝望,气急败坏地蹬腿,把内裤从被窝里踢了下去。踢完又害怕,伸着手去够,却没摸到内裤,摸到了一只脚。
那脚动了动,有人在床头蹲下,捡起什么东西。许久,床边陷了下去,被子也被轻轻拽下来,季然面如死灰,眼眶还s-hi漉漉的蓄着泪,不敢滚下来。
第71章
季成川微皱着眉头看着他。
很难形容季成川眼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应该是不解,疑惑,或者严肃,季然却只能看见倒映其中的自己。他的嘴唇哆嗦着,瞳孔都扩散了,一副被吓没了魂的模样,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季然幻想过万一有一天被季成川发现,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想过一万种可能,想过季成川可能会有的反应,他以为他最怕看到季成川嫌恶的眼神,怕被季成川当成变态,然而在事情真正发生的现在他才发现,看不出情绪竟比任何情绪都可怕,可怕到让人通体发寒。
他只是看着他。他看见了,他什么都看见了。
他完了。
有什么支撑的东西轰然断裂,季然产生一种失重般的无力感,在意识恢复过来之前,他脸颊上的肌r_ou_抖了两下,一直凝固在眼眶里的泪水泄洪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