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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每天多学一点点 / 何棋


女郎之中。

她的绣活儿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一针起,一线落。

细密而整齐的针脚落在布料的缝合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反观自己的,刘棠只觉得一阵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绣的就像是蜈蚣在上面爬行一般,丑陋不堪。

看见这位“学生”的作品,王晗钟忍了再三,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棠娘子莫不是将所有的天赋都用在了教书上,绣活没有分到半点儿。”

她指着针脚开始的地方,“第一针你不能这么急,要慢慢来,只有第一针打好基础,你后面的针线才能分布的稳。”

“做绣活儿啊,一个是快,另一个就是稳。”

“你现在连稳都做不到,还是先别快了。”

刘棠照着她的指点,将原先的线全部都拆了,重新开始缝制。

第二次总归比上次要好看许多,她松了口气。

然后便听见王女郎邪恶的声音,“最后的结打错了,要是像你这样的话,那这衣服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散开。”

她叹了口气,拿起针线,认命的开始了新一轮的缝制。

不管怎么说,总归比开始要进步了些许。

“嘶!”

针尖突然刺破手指,沁出了血。

刘棠将手指含在口中,也不知想到什么,眉间微微蹙起。

“别担心,初做绣活的人都要经历这一遭,想我当初可是十个指头都被刺破一遍。”

王晗钟以为她是在为做不好里衣而担忧,遂安慰道。

刘棠摇头,她摸着胸,感受到下面加速的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是昨晚没睡好?”

“我也不清楚。”

她只觉得胸口闷得慌,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今日的绣活儿因为刘棠的不适告一段落。

王晗钟离开谢家之前,约好了下次教学的时间。

刘棠刚回到房间坐下,外头便传来下人的声音,谢夫人传她到前堂去。

她来到前堂,柳公公正坐在座位上喝茶。

见她出来,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告知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今上想请棠女郎进宫小叙一番,不知女郎可有空?”

他的语气恭敬,前些日子从宫里送出去的嫁妆,可让他看清楚了。

这位可是今上心尖上的人儿,谁不长眼的得罪了,保准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夫人由张妈妈扶着,站在一边,看着刘棠,面上显现出迟疑。

刘棠想了想,“好,还请公公稍等一会儿。”

柳公公笑着点头。

她走到谢夫人身边,谢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棠棠,今上是不是对你......”

刘棠没想到想到谢夫人担心的是这个,好笑的摇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娘不用担心,我原姓司马,单名棠。”

司马乃是国姓。

谢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上次大婚,今上送来如此多的嫁妆。

如今想来,那些均是以公主出嫁之礼置办的。

晏帝立于太承殿内,等柳公公将人带回来。

自从上次见面后,他便知晓了刘棠的身份。

先帝的书房里曾经有过一幅刘棠娘亲刘念的画像,他曾无意间翻看到过,刘棠同她母亲长得实在是相像,叫人认不出都难。

他淡淡的想着,不知不觉,当初那个少言寡语的,偶尔喊他一声哥哥的妹妹竟也长得这般大了。

司马闫很早便知晓了司马棠的存在。

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储君,是将来的南燕天子。

皇室血脉单薄,也并未出现什么兄弟阋墙的场面。

先帝走时,他才四岁。

他跪在先帝的床前,弥留之际的先帝告诉了他司马棠的存在,并再三嘱咐他,不要将这件事透露出去。

先帝深爱着那个女人,他以为瞒的很好,却不知司马闫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他登基时四岁,而司马棠才刚出生。

刚开始,他并未将这个血亲的存在当回事。

他有一位同胞兄弟,还有两位异母公主,同样都是先帝留下的血脉。

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他想着总该见上一面,不然以后遇着了都认不出。

皇室血脉单薄,总该护上一护。

第一次见着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她咿咿呀呀冲着他笑的模样,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让司马闫惊奇之余还有些欣喜。

后来,他便经常过来同她说话,也不管小婴儿能不能听懂。

听不懂最好,听得懂他又该烦了。

讲他想和二弟一样只当个王爷,讲朝堂上那群人真讨厌,讲他的母后也随父皇走了,讲她怎么还不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