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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边人似玉》 / 白鹭未双
他摇头。
“为师的师兄宋清玄也曾被妖女迷惑,甚至动了凡心,可他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你也该知道了。”嘴唇有些泛白,赵清怀闭了闭眼,“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为师不想你步他后尘,你可明白?”
那般天赋异禀温和无双的人,最后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想起来都让人扼腕。宋立言很能理解自己师父的良苦用心,但他还是很好奇:“宋前辈不是与常硕同归于尽的么,怎么能怪在妖女头上?”
“若不是楼似玉,他如何会晓得那魂飞魄散的法术?!”赵清怀陡然激动起来,血咳到白胡子上也不顾,抓着他的手道,“他可以不用死的,若不是楼似玉,现在他才该是上清司的掌司!”
宋立言怔愣。
急喘了几口气,赵清怀脸上不可遏止地露出老者的疲态来:“楼似玉这个人花言巧语说惯了,为师不管你之前与她有什么纠葛,往后都切莫再信她半个字,否则,为师就算是去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
第110章 没有旧情
这话说得严重,宋立言脸色沉了沉,还有话想问,但看他实在需要休息,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只磕头作礼,然后退出内室。
师父一来,他觉得自己离八十年前的事又近了一些,可宋立言不明白的是,宋清玄以魂魄封妖王内丹,应该也是上清司的法术,怎么会是楼似玉教的?楼似玉那么喜欢宋清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最重要的是尤蚩的封印,到底是要收齐内丹,还是要毁掉内丹?
心绪不宁,他回去自个儿的房间,刚将门一合上,就察觉有东西在余光里一晃。宋立言立刻戒备地按住獬豸剑的剑柄,却在看清来人之后骤然松开,抵着门皱眉:“你怎么来了?”
楼似玉想朝他伸手又似乎有些顾忌,最后挠了挠耳鬓,笑道:“得了空闲,自然就想来看看大人。”
“我师父就在隔壁。”他威胁似的道,“再被他发现,我也保不得你。”
心口一暖,本想努力维持的仪态也是顾不得了,楼似玉双手捧脸,朝他一跺脚,咬唇“嘤”了一声。
宋立言:“……?”
他有点受不住:“你这是什么反应?”
楼似玉眨眨眼,勉强抑着情绪,可愉悦还是从眼角飞了出去:“大人竟然还想着保奴家,奴家真是太高兴啦,像吃了三斤蜜糖,甜得找不着北。”
她说着,身子扭来扭去,还捞起衣袖递到他面前。
“做什么?”他板脸。
“您划一剑,奴家保管流出来的不是血,是被您甜成浆的蜜。”她嘤咛。
被她这胡言乱语气得笑了出来,宋立言拉下她的袖口,佯怒道:“你老实点,有事就快说。”
把脸上的红晕搓下去,楼似玉清了清嗓子:“回大人,奴家是来献宝的。”
她翻手化出一枚菱花镜奉给他:“近来孽镜怨气肆虐,奴家的金瞳虽是能视,但大人毕竟是ròu_tǐ凡胎,若少了奴家在侧,难免被污秽迷惑。有此孽镜傍身,大人便可从镜中看见怨气,从而斩妖除魔。”
宋立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一个妖怪,让我斩妖除魔?”
“沾染了孽镜怨气的,不管是人是妖,都不会有什么好举动,斩了也无妨。”楼似玉大方地摆手,“大人要是斩不过,还可以唤奴家去帮忙。”
眼神半沉,他将那镜子捏在手里翻转两圈,从镜面里看向她:“你也沾染过孽镜怨气。”
楼似玉一愣,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奴家……奴家与别人怎么能一样?奴家可没什么邪念,就算沾染上,也不过是忘掉些事,但旁人就不同了,轻者被蒙蔽而杀人越货,重者受蛊惑做出天理难容之事,早发现早好。”
宋立言不予置评,将孽镜把玩片刻,突然问:“你既然与宋清玄有旧情,那为何我师父如此恨你?”
好端端的,怎么又问起这档子事了?楼似玉不太想答,可看他神色恹恹,怕是又要胡思乱想,索性拉着他往茶榻上一坐。
“宋清玄与我没有旧情。”她手捏成拳,“或者换个说法,他再活久些,许是能与奴家发生些什么,但可惜,他死在了与常硕的那一战之中。”
宋立言意外地挑眉,他又不是没见过她与宋清玄的幻象,那般暧昧不舍,也能叫没有旧情?
“就知道您不会信,但奴家可没撒谎。”楼似玉捏住茶壶,想提起来,却有些乏力,这种乏力是从心窝子里蔓延出来的,她抬了抬胳膊,终究是沮丧地放弃了,耷拉着脑袋道,“你们上清司的嫡系弟子,向来不通情爱、冷漠淡然,我这样的身份,能在他那儿讨着什么好?”
与他突然到来时她的惊喜激动不同,宋清玄从出生开始她就盼着了,欢欢喜喜地在掌灯客栈等了二十年,中途也没少去京都偷瞧他。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等他来了浮玉县除妖,她还没来得及去勾搭,就听闻他斩杀了上百鼠妖。
常硕大怒,要与他为难,楼似玉劝解不成,与常硕大打出手,身负有伤,回去就没藏住妖气,结果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