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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远月》 / 吃胖
:“你自己知道何必再问?若想明白,直接再点了那签号取了签文给解签的看不就是了,在这里缠我问做什么?”
吴珊耘口中来得快,说:“那还得花钱呀!而且菩萨会怪我。”心中却想:是啊,为何追着他来缠。
和尚把草捆住,一手提起,扛在肩上,朝山中林密处去了。
吴珊耘望着,不知再说什么,只得压低声音骂道:“一个和尚,忒不和善,还出家人呢!哼!”不好再追上去,扭头回了斋堂等裴岳。
裴岳出来时知客僧满脸奉承,在前引路。
吴珊耘趁机问那知客僧:“前几日在殿中解签的大师傅不知如何称呼?年轻的那个。”
和尚笑答:“那是明善。”
吴珊耘嘟囔:“明明一点都不善!”
裴岳问:“怎地了?”
“没什么,谢谢他给我解了好签,指点迷津。”吴珊耘说。
二人等尤五六求了姻缘签出来,又是一阵好笑。
等他们一行人下了山。寺中打板,众僧聚在斋堂,那知客僧见了明善朝他递了个眼色,二人吃完饭碰头,知客僧说:“今儿有人问起你。”
“谁?”
“一个福王府的女眷,陪着京中一个裴大人来的。”
“京中的官儿如何到这里来,你休要诳我。”
知客僧说:“我怎会诳你,我就在方丈外,听得清清楚楚。”
明善直作不信,兀自走了。
他回到殿中,低头看见莲台下藏着的帷帽,抬头望了眼低眉的菩萨,顺手捏起帽子,轻柔的帷幔飘动间仍有香气,他凑近,深深嗅了一嗅,帷幔轻拂面,像女人的青丝,他呼吸声便粗了,忙把帽子夹在腰间,飞快绕到寮房去。
山中云雨变幻多,眼见风起云涌,眼见云散风静。
明善敞怀躺在床上,略满足地喟叹一声,舒散开手脚,望着窗外屋檐下残雨滴落。
窗外山风吹得帷帽上的素纱如水,明善闭上眼感受清风与暗香,他坐起身,把头伸进帽子下,隔着朦胧的纱帘四下转头,竟然觉得好玩,笑着玩了半天。
明善举着帽子的手松开,帽子落在他光秃秃的头顶,正入套。
他站起身,系牢帷帽,从床底抽出一块三尺来长的包袱,反绑在背后,又带了一点碎银,换了一身短打衣裳,大步流星出去了。
走到山门时,撞见一个相熟的小和尚,小和尚认出明善,问:“你做什么去?”
明善不答。
小和尚拉了他一把,被明善毫不费力甩开,小和尚喊道:“你师父下山前可交代过,不让你下山!”
明善人已经走远,不曾回头。
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却毫不费力,入城时天色仍亮,直奔福王府去。追到府门,正远远瞧见几个女眷从马车上下来,簇拥着进了王府。
明善望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
待府门一关,日色已残,他便去寻了个临近的茶楼,进去点了一壶茶,再问跑堂:“小哥,叨扰问一句,城中可是来了贵人?从前不见这许多兵将。”
跑堂见他生得相貌堂堂,问得客气,答道:“客官好眼力,是那京城的裴掌印来了福王府,自然添了许多兵马。”
“掌印?掌舵、掌勺倒听过,掌印是个什么东西?”明善问。
跑堂乐了,说:“就是那宫里最大的太监。”
明善心中有了底,喝完茶,起身七拐八弯钻到一个小酒楼,解下背后的包裹在柜台上敲了两下,挑起帷帽跟掌柜打了个照面,便被领进一间齐整的上房。
天擦黑时,又来个女客,买了一壶酒便走了。
明善正巧推门出来,站住了,等那女人走出门,才将目光收回来落到客栈掌柜身上。掌柜与小二耳语几句,小二便出了门。
明善下楼,问掌柜:“生意上门了?”
掌柜稍稍犹豫了下,说:“一单大的,小师傅要来么?正缺人手,您来,当家的不会拒。”
“什么时候?”
“后日,一个过路大官儿,有人出百两金子买那官儿的头,其他的头也一个五两银子。”
“这单做下来当家的一年都够了。”明善笑道:“我不知这事底细,又牵扯官府,不做。”
“这晚还出去啊!”掌柜并不拦他,只虚问一句。
明善已到门外,眼风扫见那买酒的女人闪出巷口,便转身朝另一边去了。
入夜后,城中人声渐熄,灯火却明。
明善潜行至福王府,纵身一跃,越过两丈高的围墙,落在王府花园中。
他把帷帽从背后解下,找了棵花树,要把帽子系上,却听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明善忙将帽子收了,闪进暗处。
从月亮门中走出来个女人,一身丫鬟装束,提起裙摆低头进来,一扬头,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好面容,正是那买酒的女人。
明善尾随而去。
此时二更一点,院中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