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1/5)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 倒入琼杯


……在力量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削弱之后,就算化了形,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在对抗中毫发无损地将人救出来。而且,被死亡气息缠绕的人就像格外脆弱、却要不断面临冲击的玻璃器皿……“吓人”在别的时候,严重时也是可能致命的,在现在的情况下又会造成什么,他都有点不敢去想。

现实也不允许他多想。

没时间再犹豫了。他半是歉疚、半是不自觉宽慰地想:幸好还可以重来……

坏结局在重启之后会成为提前规避的经验,被抹去的经历就等于从未发生过。不会记得死,也不会记得痛。失败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是这样的吧?

从黑衣的外来者在梧桐树下现身、到终结迟疑的这一刻,其实总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行动和思维都很迅速,在做出决定同时,手掌便接触到了门上结得厚厚的丝网。白丝如受到火焰烧灼般极快地塌陷、消融了,被撕扯破坏的波动仿佛石子击破水面的水纹,朝着笼罩在礼堂外面的整个茧壳扩散开去。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

站立在门边的身影消失了。在同为异类制造的屏障被破开后,普通的门扇已成为不了阻碍。影子穿过门缝,在门后昏暗无光的走廊中陡然膨胀扩大。来自深海的怪物形体,活动起来仿佛就是夜晚漆黑汹涌的海潮,循着那道已经追寻成了习惯的气息,眨眼间涌过走廊、攀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台阶。

第171章 round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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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的一楼和二楼是中间打通的, 从环绕的走廊栏杆边往下望, 能看到底下的舞台和观众席。陆攸那一届入学时举办的迎新晚会还是在这个旧礼堂, 歌舞表演时有衣裙翩翩的舞者用悬吊装置从二楼栏杆边降下、落到人群当中,引发的尖叫声几乎把礼堂屋顶掀掉。

虽然瞒住老师对这种“危险行为”放行的学生会之后被训得很惨, 作为观众的学生们却只有兴奋的情绪。晚会之后还流传出了一个怪闻, 据说当时有个舞者降落得太快, 追光灯没赶上, 在离开光线的那个瞬间,她看到礼堂变成了破败废弃的样子:周围悄无人声,到处蒙着厚厚的蛛网。落地时她险些摔倒, 被旁边人扶住,声音才如潮水重新涌来。

这类怪闻经过转述者添油加醋,结局中“撞了邪”的主人公基本都难逃一死。原笑笑对此相当愤怒, 因为作为怪闻主角的那姑娘就是她的舍友。她胆子太小,被传闻吓得一直疑神疑鬼, 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因此休学了。陆攸还跟着原笑笑去医院探望过她,当初晚会追光灯下光彩夺目的女孩,在一个多月里瘦得脱了人形,眼神呆滞,仿佛生命和灵魂都已从那个躯壳中被抽走了。

陆攸站在栏杆边, 俯视着没有灯光的礼堂一楼, 那些密集排列的坐席从昏暗中隐隐浮现出轮廓, 竟与墓碑有些相像。是心中紧张和怪异气氛带来的错觉吗?他仿佛也看到了白色蛛网般的东西, 覆盖在坐席上、缠绕在栏杆上,从半空垂挂下来——但眨了眨眼后,这些幻觉就都消失了。不知为何,他心中反复地交替浮现着两个令人不安的景象:那个病床上生机消逝的女孩,以及裹在蛛网中被吸干了体内汁液的干枯虫尸。

旁边传来一声闷响,还有原笑笑宣布大功告成的声音“好了!”——刚才道具室的门不知被什么卡住了,小凯试图开锁时,她在旁边指手画脚,两人占据了门前的全部空间,被挤到一边的陆攸只好无所事事地在栏杆边看着楼下发呆。突然的撞击声让他心中一紧,脚步动了动,底下年事已高的木地板就轻轻地“吱呀”了一声。

陆攸赶紧往远离栏杆的方向退开了几步,心里有些奇怪:两年前晚会时,怎么还一点都不觉得这里已经这么破旧了呢?

看来确实是应该翻修了……刚刚随手扶了下的那段栏杆,好像也有些松动了。

陆攸走回到道具室门边,原笑笑正在门开后扬起的灰尘中咳嗽,一只手在面前挥着,另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到开关,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走廊里灯光太暗,昏黄的光线让人眼睛都酸了起来。被骤然亮起的光线刺得眯了眯眼,看清门后景象后,她的表情有些许崩溃了:“这也……太乱了吧!”

眼前这个所谓的道具室,说成是杂物间也完全没有问题——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装满了箱子、挂满了架子,箱子和架子拥挤堆叠着挤满了房间。一眼扫去,到处是夸张的舞台服、自制装饰板、奇形怪状的道具……它们被随意塞进任何够得着的空隙中,塞不下的就到处乱丢,中间只留下一条勉强能走人的狭窄空隙。地上丢着吃空了的薯片袋、印满了凌乱的脚印,到处覆盖着灰尘。

开门时扰动的气流扬起了尘屑,陆攸还在门外就觉得鼻子开始发痒了。“……以前那些演出结束后没人要的杂物,是不是都被塞到这里来了?”他挥手扇开飞到面前的浮灰,眼前的一片混乱让他不由对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怀疑起来,“这不全是垃圾吗……里面真的能找出有用的东西?说起来——小凯,你要找什么?”

“挺多乱起八糟的。”小凯含混地说,“我来找吧,我以前来整理过……一点点。”他往距离最远的那个房间角落指了指,那一小块确实显得稍微干净整洁些,“那几件道具是之前话剧社演莎乐美的时候用的,等会都要搬下去。”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