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4/5)《逃出生天》 / 容子行行就像盛在剔透玻璃杯里的温开水一样。
纪泽不好意思地略转开了头,有时候,陆枭的温柔体贴,让人觉得心都快要化掉了。
眼前的人,正站在窗边,淡金色的阳光让他开始长头发的脑袋看起来更是毛茸茸的一圈。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散开来,看起格外温柔——让人很想亲手触摸下。陆枭这么想着,才发现,自己也这么做了。摸过一层柔软的发,撩拨的触感从手心传到心里。
纪泽被这突如起来的抚摸吓了一跳,好像不是以前的那种,带着大哥喜欢小弟感觉。但具体什么样又说不上来,纪泽咳了咳,清亮的眸子带上一层水色,然后不自然地转过头,避开了陆枭的大手。陆枭倒是镇定地很,将自己的手收回了,虽然他很想再轻轻地揪一下纪泽红红的耳朵,低低笑着说道,“摸起来的感觉很好,比贝壳舒服,我想再去养一只短毛折耳猫了。”
某人只能更加不好意思地与陆枭拉开几步距离,怒,居然将自己的脑袋比作猫。又见陆枭一派云淡风轻的摸样,心虚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怎么带着点自作多情的意味。
第33章 …
自从那天晚上分别之后,纪泽就没有了陈实的消息,但一想到他平时就是跟着陆升神龙见首不见尾,以自己的身份真的不太好联系他,暗暗想等出院之后再说。况且,他的确是有私心,在陆氏潜伏三年多,眼见着终于能够在陆枭——陆氏最核心的人物身边,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陆枭也绝不是没有任何破绽。并且,他在怀疑那天谢九安与陆枭之间,好像是与之前有关。
今天也是陆枭来接纪泽出院的日子,再纪泽与陆枭一再表示自己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并且拉住主治医生向陆枭证明身体的确没什么大碍之后,陆枭终于耐不住纪不温不火却泽坚韧不拔的请求。
依旧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陆枭在利索地帮纪泽把一些还要用的药打包装好,纪泽则在一旁将吃的玩的东西整理好,大部分都是谢九安托人带过来的,自从那天来了一次之后,谢九安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国外去了,只给纪泽打过几次电话,叮嘱他好好养伤,好好看。囧得某人满脸黑线。
纪泽将病服换下,走到了窗前,忽然想起陈实那天来看自己时说的最后那句话——我很喜欢站在高楼往窗外看,时刻提醒自己,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特护病房的窗口正对着医院的小花园,高大的梧桐树已经是换上绿到滴翠的叶子,花园里有供病人休憩的小长廊,长廊上正开着大红水红的三角梅,像鲜红的血泼洒了整条长廊顶。
陆枭转过身来就见纪泽正对着外面发愣,不由地走到他身边,笑道,“怎么这会儿又呆了?好了,都收拾清楚了,我们回家吧。”
纪泽乍听到他的话却是真的呆了呆,他的记忆里,家早已经覆灭。就连养父母那里的家,也是匆忙停留,匆匆离去。他想起了闹市一隅的那个迦南花店,砖红色的小别墅躲藏在偏僻幽静的角落,小铜门上边上会卧着一只黑猫,院子里姹紫嫣红。
自己在那里住了三个月,安逸舒适,没有到处奔波,四处漂泊的无奈。想到陆枭说是“回家”,想到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要彻底跟那座花店告别,离开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纪泽突然横生难过,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将心脏堵塞住,血无法流进也无法输出。
略略转开了头,纪泽勉强地对陆枭笑了笑,“好的,枭哥。”
陆枭的眸子依旧温和,却是在锐利地注视着纪泽,他的神情变化即使细微到只是一闪而过,又怎么能逃过陆枭刻意的观察,何况,这个观察的人对他有着最无法估测的感情?
“也好,今天出院,是个好日子。今晚,我带你去看节目,算是,为你出院的接风洗尘。”陆枭装作没有发现异样的样子。
车子一路奔驰,不大一会儿就回到了迦南。
果真是与刚来这里的时候不一样了,所有的绿树青翠都在尽情地释放着,鲜花满路,清香漫漫。一株株木棉已经开花,火红硕大的花朵像灯笼一样挂在树梢,凋落的也在路上撒了一地红心。
室外的酒吧咖啡茶室也已经开放,这片地区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冬日的萧索一扫而空。
陆枭今天去接纪泽自然也没有开店,一打开门,贝壳的四只白色小爪子就轻巧又灵活地跳跃着朝他们,当然更确切地说是朝陆枭奔了过来。
陆枭手里也提着东西,只好朝对自己不断撒娇的黑猫无奈地说道,“贝壳乖,等会,阿泽回来了。”
纪泽咳了咳,黑眼睛里满是尴尬,怪不好意思地先进去了,因为贝壳不再是初次见他时的虎视眈眈,但是依旧是冷漠无比。
毕竟是住了三个月的地方,尤其这个地方还让你感到温暖舒适,纪泽在住了几天干净雪白到寂寥的病房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是格外亲切。陆枭显然经常进来打扫,自己的桌子被整理了一遍,看过的书排地整整齐齐,就连床单也换了,干干净净带着洗涤剂的清香。
纪泽仿佛第一次进来一般,坐在床上好好打量了一番,抬头看到的是陆枭送给自己的那幅画。不知怎地,他忽然心生一个念头,自己离开的那天,什么都不带,那么,带走这幅画应该是可以的吧?
吃过了午饭,睡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