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1/3)《重蹈覆辙》 / 薛直
戴沉抱着他的腰,配合地往上用力顶,似乎中途还被他逗笑了,在他耳边低语:“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要和我一起。”
云海楼脸上一片空白,内心的恼怒骤然翻涌,甚至忘了呼吸。
第十五章
如果这是一个攻略游戏,那戴沉攻略云海楼,甚至不用一秒钟。这一点也不公平,可云海楼显然在乎的不是虚无缥缈的公平。
他们两家世交,从襁褓之时就认识了,但并不代表随着漫长时光,感情也自然过渡到左手摸右手。
戴沉是个很端正的继承人模样,不似老头子狠厉,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但要是接近他,就会发现他内里的倔强和冷漠,云海楼一度着迷,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要知道倒是不难,戴沉信任他,也亲近他,他只是君子慎独,从来不肯过多暴露自己的想法,而只要他不说,似乎就没人可以知道。
原先云海楼本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最特殊的一个,为此骄傲自满,青春期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戴沉也可以发展出另外最亲密的关系,另外最信任的人,这一切都会逐渐与他无关。
虽然那时候戴沉其实根本没有发展这种关系的预兆和念头,云海楼也被自己臆想中的嫉妒折磨得不轻。戴沉的yù_wàng很淡泊,或者说,是很不动声色,所以云海楼也所知不多。他恶向胆边生,想要提前诱使戴沉掉到自己手里,却始终失败。
戴沉表现的太过淡定,就好像一点也不对他令人望而生出许多复杂冲动的美貌和格外的动人有兴趣。云海楼不择手段,但唯独十二分的看重自己的骄傲,于是总是不了了之,浅尝辄止,稍微撩一下,迎上戴沉不明就里的目光就逃跑。
这当然很懦弱,懦弱到一丝一毫的作用也没有。
云海楼从不知道戴沉到底交过正经的男女朋友没有,却对他的男女关系搞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既不敢说,也不敢做,看戴沉一眼就觉得自己气短三分,回头靠醇酒香车和美人的大腿胸脯催眠。
这样稀里糊涂,又过了些年。其实相思病并不难熬,因为那时候他们正在权力的角斗场里挥洒血汗,彼此之间信任到无需申明的地步。虽然内心深处仍旧有yù_wàng难以满足,但其实这也并不重要,云海楼要的东西早在漫长的时间之中变了质,成了扭曲的独占欲。
那些年是最好的时光,没有之一。枪林弹雨也好,腥风血雨也好,云海楼能记得的反而是一些琐碎时光。戴沉在老宅的花树下面睡着了,他走过去望着他,池塘里静水流深,他蹲在戴沉面前,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这一刻什么样的纷争都远去了。
有一夜下着瓢泼大雨,戴沉要处理一桩急务,开车到他那里去,黑车被水洗过,亮而新鲜的光泽在灯影下一照,戴沉开了车门,打了一把很大的黑伞,长腿先跨出来,神态疲惫,望着他的眼神却含笑,走过来的那几步,简直是要走进他的心里去。
云海楼实在无法描述戴沉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什么,他们一同度过的光y-in太长,经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彼此的定义都混沌,无法分个界限,所以到了矛盾真正暴露的时候,他无法忍受的是戴沉居然把他看做外人。
长时间的不分彼此,让他忘记了戴沉坐上第一把交椅之后,他就只能是个二号人物,从此之后行事要把握一个妙不可言的度。这一点霍雍就做得很好,但那是因为他和戴沉本来就亲近不足,生分有余。云海楼自认为自己是戴沉的一部分,并未及时料到身份的变化,这让他吃了大亏。
原本要是同心同德,其实越俎代庖并不算什么大事,可真正让云海楼一夜之间视戴沉为陌生人的,是他意识到他们之间其实理念也是不同的。
这很讽刺,并肩趟过乱世,可到了天下承平共享荣华富贵的时候,矛盾变的不可调停。
他厌恶霍雍的缘由正是因此。戴沉是个理智的人,所以要控制云海楼不让他获得过分权力导致结构不稳和更大动乱的最好方式就是扶持霍雍,让他们互相掣肘。
道理云海楼全都懂,但他就是受不了。
他知道戴沉和霍雍不可能有什么,他们一个赛一个理智,满口都是生意和投资回报比,哪会做这种色令智昏的事。
所以色令智昏的是他。
他们大吵过许多次,只是为人所知的不多,戴沉说,难道你就不懂我吗?
云海楼沉默很久,等到他走了,才觉得自己也很苦涩。戴沉难道六懂他吗?
最后一次吵架,云海楼坚持了好几年的神经终于绷断了。
他听不见戴沉在说什么,只是一瞬间失去理智,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把他按在地上亲。
这看上去很不理智,却很具有成年男人的兽性,戴沉试图挣扎,但事出突然,云海楼先手,要挣脱十分不容易,于是他们纠缠的十分激烈。
云海楼十分清醒,钳着他的手,他想人生终究还是逃脱不了魂飞魄散,既然如此,多少也该争分夺秒,抢到些什么。
他们抱在一起亲了很久,到后来云海楼甚至不用钳制戴沉,一松手他就自己抱了上来,甚至翻身把他压在下面。这都无所谓,云海楼只需要这种亲近,并不在乎什么主动被动。
于他们两人而言,这体验只能算的上销魂蚀骨,不能叫超出底线,分开之后,戴沉坐在地上,靠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