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最后的萤火莲
(2/3)《君鞅》 / 羊卜他会,威胁他会,可是安慰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会啊?!于是,本来窝着一肚子火,攒了一脑子尖酸刻薄话的苇禛同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大哭轰得彻底歇菜了。
直到西莲端着药进来,小声提醒:“殿下,药来了。”
南玉调的脑袋这才从苇禛怀里冒出来,努力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黑眼睛朝外眨了眨,瞧见是西莲,嘴又一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带着哭腔弱弱唤了声:“西莲姐姐……”
这一声来得太娇弱,娇弱到有些诡异,连苇禛都忍不住打了个抖,眼神古怪地瞧了南玉调一眼,才对西莲道:“端过来。”
“是。”西莲乍一眼还是那喜怒不露的模样,看南玉调的眼里却又隐隐多了一点什么。
苇禛接过碗,张嘴就含了一口,一手抬起南玉调的下巴。什么意思,一目了然。南玉调干笑两声:“还是我自己来吧。”
苇禛的脸“唰”就沉了下来。
南玉调吞了口口水:“这安胎药,你做男人的喝多了总是不好嘛。”
苇禛冷着脸盯着南玉调。
南玉调心中哀叹一声:好吧,妖孽活过来了。只好认命地张开嘴,让苇禛把药渡过来。不过这渡药,很显然是不够的。苇禛撬开南玉调牙关,把舌尖勾过来的时候,南玉调先还是蹙着眉勉为其难配合着纠缠了一会,见他毫无收敛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将他推开。
苇禛倒没有死缠烂打,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冷地斜睨着南玉调。却不料南玉调伸手抢了药碗,“咕噜咕噜”两三口喝完了,放下碗,一抹嘴角,道:“现在可以继续了。”
苇禛一怔,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南玉调嘴角一抽:“你不会非要含着药才接吻吧?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先漱个口会比较好……唔!”
红唇压过来,牙齿相撞,口腔里翻搅着浓浓的药味。
炭盆里火星子炸的四处乱溅,红纱帐暧昧地飘。
“嚓——”的裂帛之声惊动了窗外枯枝上的残雪,簌簌落地。
南玉调发飙了:“你撕我衣服做什么?!你给我……”
尾音被吞没在苇禛的唇齿之间。
片刻,南玉调再度咆哮起来了:“你给老娘滚开!死qín_shòu……你压到我肚子了!卧槽……”
这场燎原之火最终还是在南玉调装可怜喊着“肚子痛”的嘤嘤声中,被残酷地浇灭了。两个人的脸色谁都没好看到哪去,苇禛又担心又烦躁地叫嚣着要给南玉调下堕胎药,南玉调又害怕又恼怒地嚷嚷着要太监了苇禛。
这么闹腾了半晌,南玉调这软骨头又虚脱了,缩进被子里装鸵鸟。苇禛见她还算老实,便独自去洗澡更衣了。
西莲端了些粥水过来,静静地站在床边。
南玉调似是挣扎了许久,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飞星他……找到了么?”
西莲答道:“尚未有飞星消息,不过在黑奉州边境一家客栈里找到不少尸体,据查有部分乃是东珠国皇家近卫军。”
被窝里静默了一会,南玉调探出头来:“金将军……牺牲了?”
西莲滞了一下,一板一眼道:“客栈中不曾有幸存者。偶人死而不僵,殿下已命人烧了客栈,以绝后患。”见南玉调猛地僵住了,西莲想了想又道,“客栈中有些行李,刻着‘南’二字,想是您的东西,殿下亦命我等尽数取来,姑娘可需查点一番?”
南玉调讷讷地摇了摇头,半天想起来又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楠木盒子?里边有个红布包的那个。”
西莲仔细想了想,转身出去打了个转,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个扁扁的楠木盒子:“是这个么?”
南玉调接过来,打开盒子,取出里边的红布包,了才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小红袄。届时苇禛洗完澡回来了,扎着松垮垮的广袖锦袍,露出一大片膛,肩上半搭着狐裘,散在脑后的发还滴着水,有些水滴自他鬓发中流出,顺着颈项的优美线条打湿他裸露的膛,尽是一副艳色诱人。他挨着南玉调坐下,眯着眼看那小袄问:“你做的?”
“偷的。”南玉调玩笑似的挑挑眉,“我能做出这么致的玩意儿?”说着,将小袄重新用布包好放进了盒子里。
苇禛瞄了眼一旁早已放凉了的粥水,指了指,冷声道:“换热的来。”
西莲二话不说,马上端起餐盘就走。
南玉调上下扫视着苇禛,目光停留在他春光大泻的口:“你不冷啊?”
苇禛没回答,只是扭头看着南玉调,也不知要表达些什么。
南玉调叹了口气,抓起那块先前被苇禛撕烂的衣料兜头罩到他脑袋上,使劲地搓揉起来。被蒙着头的苇禛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的手还想被拧断一次是吧?”
南玉调一听,赌气一般更加用力地搓起来:“你拧啊!再拧一次,你一辈子也别想指望我给你擦头发了!”感觉手心下那颗脑袋狠狠一顿,片刻,苇禛修长有力的手就一把扣住了南玉调的腕子。南玉调以为他真的要折自己的手腕了,脸当下就吓白了。
岂料苇禛抬起头,一双勾魂的凤目灰眸乍亮:“你……在给我……擦头发?”
南玉调嘴角抽了抽,青筋跳了跳:“不然你以为?”
“不是想蒙死我……”苇禛瞧见南玉调一脸见鬼的表情,忽然像得了奖赏的孩子一样咧嘴笑了起来,松开南玉调的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