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而在这期间,她就先住在倾九的藏花楼里,这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藏花”楼。

花影眼前一亮,“不情兄,那我就不推辞了。明天我拟一份名单出来,你帮忙把这些人找出来即可,剩下的我自己来。”

这样一来,她就省了去寻人的繁琐和时间,也距离她如约去找那人索命更进了一步。

花影自从复活以后,她便再也不愿提起贾惜臣,甚至在心里都不愿意去想那个名字,就算只是从心间闪过那三个字,都会引起巨大的不适。

温不情笑mī_mī道:“好,那我明日来取。顺便给你带两坛金盘露。”

花影听得眉开眼笑,倾九则继续板着脸。

第24章 桔梗

当晚花影便抄了白绫上剩下的名字在册,次日转交给温不情。

她之所以要誊抄而不是直接给白绫,倒不是想着自己存底。而是那白绫血书太过诡异,花影很难解释它的来历。

毕竟自己死而复生这种事过于匪夷所思,实在不能给第二个人知道,否则给自己引来祸事不说,更可能殃及师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藏花楼的密道里,枯荣一闪,第三百颗人头落地,花影收起玉碎筝满意道:“倾九兄,这封灵曲果然好用。”

倾九靠在墙上,一条腿微屈,“走吧,你这一身血气,熏死人了。”

回到倾九的房间,倾九往香炉里倒了点沉水香,道:“夭夭,你知道吗。你杀人时候那个笑容真的好可怕,小孩看了怕是都要做噩梦。”

花影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推开窗,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吸进肺里的血腥气尽数都吐出来。

她看着窗台娇嫩柔弱的桔梗花,突然想起出云小宅里的芍药,也是这样的娇嫩。

想起那些芍药,她突然觉得刚刚杀人吸进的血腥气都还淤积在自己身体里,全都堵在心口,让人恶心得紧。

自从花影磨着倾九教自己封灵曲以后,她便开始拿那些负心人练手。

她虽说只要温不情帮忙查,但事实上大部分时候,温不情都会凑齐了一批人直接给她送来。

这些人到了花影手上,她会先松开他们,告诉他们能跑掉的,就饶他们一命。

等这些人开始逃跑时,花影便开始演奏封灵,然后在他们恐惧绝望到极致的眼神里,用枯荣结束他们可笑的一生。

花影看着这些人的眼神,有时会不自觉的想,以后自己对上那个人的时候,他会用这样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吗?还是会用内疚的眼神?他若是这样看自己,那么自己应该表现得淡然一点呢,还是残忍一点?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倾九纤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身上的钗环泠泠作响。

倾九平日里几乎都是女装,但若是温不情在场,他一定会变回男相。

花影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温不情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男的,又不是没见过他穿女装的样子。他们主仆多年,情谊似海深,温不情是断然不会取笑他的。

花影随意笑道:“没什么,就想起一些往事。”

“你居然有多愁善感的时候?真是铁树也有开花日啊。”倾九数落道。

这些日子两人同住一楼,朝夕相对,也算是建立起了互相抬杠拆台的战略友谊。花影本以为倾九是个冷淡性子,结果在熟络了以后,才发现这人竟是个毒舌的小傲娇。

花影难得没有回怼,而是问道:“你有没有被深爱的人辜负过?”

倾九眉毛一挑,不动声色的飞了个小白眼:“我是被爹娘亲手卖给人牙子的,你说有没有?”

其实在倾九心里是不太待见花影的,当初温不情到处打探花影下落那股在乎劲儿,花影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

况且藏花楼和他是多么隐秘的存在,公子从不向人透露半分。可是公子这回不但向她透露了,还居然直接让她在藏花楼住下了。

然而这个花影来的这些日子,不替公子分忧就罢了,享受着公子给她的便利和好处,心里却惦记着别人。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无论是谁,必然都比不上公子的一根头发丝儿。

说起来这藏花楼,当初还是公子以他恩客的身份,出资专门给他修的,名字也是公子给他取的,如今倒应了这花影的“花”,倾九想想就有点来气。

再转头看见花影不知何时坐在窗台上,脚一晃一晃的蹭着他和公子一起去挑的绸帘,手上还玩弄着他种的桔梗花瓣;登时更生气了,恨不得一脚将花影从窗台上踹下去。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动手的时候,花影突然转过脸来,面带忧伤道:“倾九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小时候肯定过得很苦,若非是为了报恩,这粉身碎骨的罪,有几人能受得住。”

自然不是为了报恩,倾九心想。

花影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点中倾九的心思,但总算是能明白他的苦楚和难处,当下倾九的心就软了下来。

花影接着道:“九哥儿,难得我们聊得如此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