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倾九,这个孩子坐在那里呆呆的,漂亮地凤眼低垂,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呼吸都微弱到好像没有了,浑身散发着绝望和冰冷气息。

温不情觉得这个孩子快死了,他周身都被一股死气笼罩着。这孩子生得这样好看,年纪还这样小,不应该遭受这么悲催的命运。

鬼使神差地,温不情倾尽了自己所有的财产买下了小倾九,作为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随从。

后来家主温昴外出去开清谈会,温不情的娘病重了,温家上下无人竟然肯帮忙医治。

家里无人肯医,温不情母子所有的钱都用来买了倾九,此刻也拿不出一毛钱来请郎中。两个小孩到处求人,头都磕破了,嗓子都哭哑了,最后温不情的娘还是活活的病死在了温家。

此后他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温不情十五岁那年,出云国和乌雍国的战争彻底爆发了。

同年,温家家主温昴在带领族中小辈夜猎时遇到一个刺客,就在那名刺客即将要刺穿温昴的时候,温不情飞身以自己的躯体帮父亲挡下了这致命一剑。

在抓住刺客后,温不情用剑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将那人悬于不夜天城门前吊了整整七天,最后被活活晒死在烈日之下。

那人死后,温不情站在城门前,以剑指天,高声道:“我温家乃是骄阳之子,敢与日作对,便同天过不去。敢来犯者,天之僇民!”

温昴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次子,原来竟是这样一个狠角色;而眼下温昴手里正好需要一个敢拼敢干又不会有异心的马前卒。

温不情也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所有卖力卖命的活,他都一应揽下。那些轻松又讨好的都留给哥哥和弟弟。

一年后,温不情凭着自己不要命的狠劲和无双的谋略终于在温家挣出了一席之地,也就是这一年他开始暗暗的布置自己的势力,同样是这一年倾九开始修炼缩骨功...

花影听完温不情的往事,心头感慨万千,她从前看温不情总觉得是个出身显赫的世家公子,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做,人前显贵,人后也不用受罪。

谁曾想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居然都是自己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

倾九回答了花影的问题,现在轮到他问花影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花影心道:这个死精鬼,难怪自己一问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还答得那么详细,那么认真,原来在这等着呢。

倾九回答了花影的问题,花影自然也不好拒绝他,“问吧。”

“你刚刚说温不言杀妻?”

花影轻轻点了点头。

“杀妻,莫非是无情道?所以你之前杀的人都是修无情道的人?”

花影冷哼一声,“没错,他们该死。”

倾九眉毛一挑,戏谑道:“你该不会是爱上一个修无情道的男人,巴巴倒贴上去,最后发现人家早已经灭情绝欲了吧?”

倾九这个猜测按常理来说,是很合情合理的;任谁都不会想到,花影是一个被杀了又复活的人。

花影脸色一变,并未否认,但也并未承认。

花影不想细说贾惜臣的事,一来是不愿自曝伤口,二来是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实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温不情也不可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不能给师傅带来灾祸。

所以她故意露出不愿再提的表情,以此误导倾九,也封住倾九的嘴。

倾九果真没有再细问,毕竟揭人伤疤也要有个限度。

当晚,温不情提着两坛金盘露过来藏花楼,结果却只有倾九一人。

温不情心里略过一丝失望,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轻轻将酒放下,状似无意的问道:“夭夭呢?”

“出去杀人了。”

“又杀人,那我们自己喝。算了,还是给她留一坛。”

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听到这段对话定会觉得毛骨悚然,在他们口中出去杀人这件事,仿佛就跟出去买个菜一样普通。

倾九斜着眼,玩着自己的头发丝,在思考要不要把这些天他总结出来关于花影的事告诉公子,但是说了他又怕公子伤心,也感觉自己出卖了花影,不说却又觉得对不起公子。

可能是私心作祟,也可能是怕温不情真心错付,倾九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公子,我近来发现一些事情。”

“什么事?”温不情手里拿过两个翡翠玉杯,将坛里的酒倒入翡翠玉壶里,再从壶中斟入杯里,动作优美,行云流水。

温不情虽是少爷出身,但是他手上这些伺候人的功夫却是一流。倾九看到温不情斟酒的动作如此熟练,心里一疼,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随即又像被电打了一般,飞快的松开。

倾九耳根发烫,握住温不情的那只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将那只手缩进琵琶袖里,放在桌子下,换了另一只手拿起酒杯,道:“是关于夭夭的。”

一听是关于花影的,温不情顿时来了兴致,歪着头看着倾九,满脸都写着“你倒是快说啊”。

倾九瞧着他这样,心头有些动气,将那杯金盘露一饮而尽,酸的!重重地放下杯子,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