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雪中两厢情
(1/2)《缠情恶主上:奴妃,求扑倒》 / 大门牙小白兔
往事知多少
第七十九章雪中两厢情[1/1页]
回家?哪里才是她的家?她的家,她回不去了,而他给的她要不起也不要了。随着一阵冷意袭身,莫名一种心酸涌上心来,她终于忍不住伏藏在他胸口浅浅啜泣。
“月奴,冷是吗?下雪了。”百里寂夜抬头望了眼白雪茫茫的寂静街头,鹅毛般的雪落在怀中人的锦袄上,速化了水,湿了衣。“拿件斗篷来。”他侧脸出声道。
“是,殿下。”随从到了门口的银花应声后很快取来了一件赤红色描金绣斗篷,绕至百里寂夜身前,为他怀里窝着的人披上。
“我来整理就是了。”百里寂夜再次屏退了银花,一手揽抱着郝平湖,一手将斗篷压裹住她,小心翼翼的仿佛就怕她着了一丝冷。
斗篷压下身,很快感觉身子回暖了,寂静无声的周遭只感觉到百里寂夜在自己身上的动作那般温柔,如斗篷带回温暖的细腻。郝平湖缓慢迟疑的睁开眼来,瞧着百里寂夜认真的为她理衣的面容,心酸如楚,泪蒙蒙的瞧着飞雪,迷茫了天地。
待整理好斗篷,将她包裹好,雪帽也罩住了她的头,他确认她不会冷着了,才对她微微一笑,又抬起头望向前方,怀中紧着她,步履平缓的往白雪茫茫中走,任凭雪纷扬落在他的发上、衣襟……“署国很少下雪,你在署国这几年,应该没怎么见过这雪。你很喜欢雪的。”
郝平湖抬眼望了眼四野,她是没怎么见过下雪的,署国的雪窸窸窣窣的,到了地面就成了雨,她生平是没见过雪下得如此壮阔,街道都是白的,行道木垂挂着银丝冰条,美得如传说中的天上琼枝,左右门前红绸灯笼也都披着一身雪,街上也鲜少有人,看起来实在寂静得干净。
“皇城这雪,下起来可能就是好些日不停歇。”百里寂夜散在她耳边的声音如雪中的微风絮絮,她回想不起来今日以前,何时他曾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
她收回望向白雪飘飘的四野的视线,定在咫尺的他身上,她瞧着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上,很快堆叠起来,他的双肩都是白色,他的发仿若霜白,显出苍老……
她犹豫着要从斗篷里伸出手,为他扫去那雪,却听他道,“不必,我不冷。”她的手还根本只是在斗篷里动了动,他竟就看破了她。
“我只是不舒服,想动动而已。”她不喜欢这种随随便便就被他看得透彻的感觉,反复她怎么挣扎,也只能一直在他掌中,如困鸟,无法飞出他这困笼。
“那好。”百里寂夜只微微勾唇,也不拆穿她,“你还喜欢这雪吗?”
“不喜欢。”她很坚定的摇头。她不会喜欢月奴喜欢的东西,因为她不是月奴。
“我还想,若你喜欢,回到王府后,无事时候,我们可以在梅亭内煨个红泥小炉,煮酒赏梅。”他含笑望着她,“会多准备些你喜欢的小吃。”
“燕南王也会有这样的意趣?”郝平湖比较相信他是个整日公务繁忙,无甚闲暇的人,他这样的人他里,该是为了权势忙碌,胜过与女人风花雪月十分。
百里寂夜觑着怀中的人,眉目微愁,“我确实不是个怎么懂风月的人,但是……我并非只知道忙碌,闲暇时候我也会偶尔闲情几回,这些你都知道的。何况现在,我正在开始学习。”
“学习?”郝平湖斜瞅着他。她不知道他学过些什么书,学识如何,但他不会是什么庸碌之辈,如今他大权在握,威震四海,才能必然十分了得,还要学习什么?
百里寂夜狭长的美目觑视着她笑道,“我在学习怎么宠你。”瞧着郝平湖呆愣的半晌,忽而他眉目微迟,又明悟道,“我忘了你面上的伤不适合在雪里冷。”他似含愧疚,“等你伤好了再说吧。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还有一世……”
雪落下来,扑着了郝平湖的眼,她眼睛酸涩得闭去,她冷漠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还有。我们还有很长……”他坚定不移得几乎撼动了她的心,顿了片刻后,他低着嗓音,又对她道,“我说过会治好你的。”
“如果不能治好呢?”郝平湖很恶意的想着,他大概会伤心一段时间的,但是很快他会去找另一个月奴的影子,这样想,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必为他担心什么。
脚下突然停顿,风声似乎大了,雪落的声音也开始窸窣清晰,她只听见他的心跳,听见自己心底如琉璃开裂到噼啪碎裂的声音。
“我曾经后悔得要死,如果以后……”他的头压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彼此的呼吸缠在一块,声寂了好一阵,她才听到他说,“我说过的,天上地下,你都逃不开我,月奴。”
眼泪带着炽热滚落,却被冷在雪中,她扯着唇笑道,“你说过你不会殉情。”
“对。”他抬起头,低着眼望着怀中的她,“但是我要抓着你,不然你会迷路,忘了回家。”
“骗子。”她终于明白,他是个骗人骗己的疯子。只是她的心还是有些疼,有些酸,她再也看不清雪,看不清他让她心痛的模样……
百里寂夜笑了笑,“我从来不骗人。我不会骗你也不会骗自己,月奴。”他大步的往前走着。
雪寂静无声,大道上他一个人烙在雪中的脚印直直往前,怀中郑重的紧紧的搂抱着,如同他他的所有。他们身后跟着的一辆马车,和十数人,保持着丈外的距离,无声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