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1/2)灵车漂移 / 耳朵士


赵小彤跟团队里一个叫乐菲的妹子一起,就住在方里他们的斜对门。

方里他们对门是古锋父女,馨馨只有六岁,这个点已经困到不行,趴在古锋的肩上,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怎么不进来?”洗漱完。谢柏沅从屋里探出身子,拉了拉方里的袖子。

方里愣愣地站在门口,望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像:“我在看这幅画……”

“哦?”谢柏沅从屋里走出来,跟他一起看。

楼道里光线昏暗,这幅画挂在楼道尽头,隐在y-in影里,一时间没被人注意到。

但方里上个副本刚经历过画像里的boss,所以对画像、照片一类的东西尤其敏感。他一上楼就注意到了这幅油画。

画上画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男孩眼神哀怨又愤怒地看着前方,眼睛里蓄着充盈的泪水,脸颊上的泪滴似乎随时都要滴落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这幅画像看得方里从心里面发毛,小男孩看向他的视线仿佛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这就是一幅画,不用怕。”谢柏沅温声道,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的效果:“这座别墅的主人是个知名的画家,家里肯定要挂几幅画像的。进来睡觉吧。”

方里半推半就地被他拉进房间,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不过从以往的经历来看,他的第六感似乎出乎意料地准,那幅画像必定是有些问题的。

房间里的装修也很华丽,不过每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深红色的床头靠板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仔细一看刻的竟然还是长着荆棘的玫瑰。

“这一家子是真的很爱玫瑰了。”方里感叹了一句。这座别墅里到处可见带有玫瑰样式的家具,烫着鎏金玫瑰的餐具、刻着玫瑰图案的琉璃窗,以及窗外那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玫瑰花海。

他在心里庆幸还好这个世界还没到夏天,否则还得挂上绣着玫瑰的蚊帐。

“玫瑰花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谢柏沅道,“在古希腊和古罗马神话里,玫瑰是爱神阿芙罗狄蒂以及维纳斯的化身。”

方里对玫瑰的花语没有兴趣,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朱易乘通过占卜不是看到的是一大片百合花吗,怎么变成了玫瑰?”

谢柏沅此时已经解开浴袍,袒露着胸脯坐在床头翻阅他的那本睡前童话书:“谁知道呢,也许他的占卜又出了什么差错,反正也不是头一回。”

方里头上挂满了黑线,他记得谢柏沅说自己是在九号车厢遇到朱易乘的,也就是说朱易乘总共只给他占卜了三次。这个正确率……他开始好奇朱易乘平时是做什么的,如果是给人当职业占卜师,方里怕这人明天就饿死在街头。

虽然只有一张床,但两个男人,不用计较太多细节——才怪。

方里浴袍都没脱,反正床够大,他平躺着准备入睡,跟谢柏沅之间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一个谢柏沅。

他不是嫌弃对方,只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入睡,第一次跟人同床,有种隐私空间被人侵占了的微妙感。

这种微妙感使他在合上眼睛半小时后仍然久久未能入眠。

方里一连翻了几次身,在这种失眠的烦躁边缘左右徘徊的时候,谢柏沅突然轻声问道:“光太亮睡不着吗?”

方里顿时不动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是我不太习惯。”

他没说是不太习惯跟人同睡,不想让谢柏沅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怪矫情的。

谢柏沅笑了笑,“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方里以为他真的要给自己讲格林童话了,但眼下手机没网,没看也不能跟人聊天,他只好选择听听谢柏沅的故事。“你说吧。”

然而,谢柏沅要跟他讲的故事并不是那本格林童话里的,“你想知道外面那幅画像的故事吗?”

方里脑神经一抖,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如实回道:“想。”

“有关哭泣的男孩,有说法是几个世纪以来,这幅画像一直承载着一个诅咒。”谢柏沅说,“传闻这幅画像的创作者,即小男孩的生父,当时为了画出这幅画,用点燃的蜡烛故意恐吓自己的儿子。男孩很害怕火,在万分惊惧中对着父亲流出了眼泪。这幅画问世后,将它带回家的买家纷纷遭遇了火灾。在一次画展上,大火燃尽了所有画像,唯独留下这一幅毫发无伤。”

“当然也有说法是画家在创作这幅画像时做了防火措施,但几个世纪以来,它的买家无一幸免均遭遇了火灾或是因某些意外身亡。”

方里打了个颤,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最后呢?”

“没了,”谢柏沅说到这里突然熄了床头的煤油灯,“睡前故事讲完了,现在该睡觉了。”

他补充道:“晚安。”

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等后续的方里:“……”这他妈算什么睡前故事啊??我更睡不着了好不好?

谢柏沅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听说睡前喜欢看恐怖片的人睡得会更香。”

“……”方里隔了半天才幽幽道:“你这都是听谁瞎说的。”

但意外的是,没一会儿他确实睡着了,而且睡得非常沉。

直到后半夜,一声尖锐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方里从床上惊坐起来,听到走廊上传过一阵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沅哥:媳妇被吓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