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3/3)居心叵测 / 茯苓



叶锦然仍板着脸,冰封般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崩裂,露出个浅淡无奈的笑容来,很快收了去,对谢长戈点点头道:“坐下吃饭吧。”

第4章

枕秀山庄每月十五准时发放工钱,丝燕姑娘把五两银子转交给谢长戈时,他才知道自己竟也是有工钱可领的——且这每月陪睡钱比当初卖身所得要多得多,谢长戈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有了钱,难免心中活泛。他平日里自在惯了,如今日日呆在山庄里等着叶锦然来“宠幸”,心中着实憋闷。料想着追杀他那伙人也不会一直守在原地,且他换了衣着打扮,与之前落拓潦倒时的样子天差地别,若非熟人,应也认不出他来。

更为便利的是,叶庄主今日出了门,旁人自不会管他去了哪里。

谢长戈想起春风楼的绿醴酒,喉中立刻干渴得要命。

那真是难得一遇的好酒,他记得曾与叶锦然在春风楼畅饮达旦,叶锦然是世家公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也说这酒别有一番滋味。谢长戈回味起来更是难耐,片刻都不耽搁,向庄中仆人要了顶宽沿大帽以备不时之需,摸摸怀中钱袋,就要出门。

到了庄门前却被人拦下了。守卫态度恭敬,却不肯通融:“公子,庄主有命,您暂时不能外出。”??谢长戈不愿让他人为难,与守卫攀谈了几句就折了回去,却没回住处,反而找了个僻静之处,瞧瞧四周没人在看他,一个纵身便跃过了高高的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他独自走了一段,在路上搭上一架牛车,晃晃悠悠到了闹市,直奔春风楼而去。

酒楼还是原来的店家在经营,绿醴酒也甘醇依旧,只是总觉和以前略有不同,谢长戈一壶接一壶地喝,总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结账出来时已有些醉意,一看天色就知道坏了,除非骑马,否则很难在叶锦然发现之前悄悄溜回去。可他哪有足够的钱买一匹马?

正愁时,一驾马车停在他面前。

谢长戈把宽大的帽檐向下拉拉,遮住面容,欲绕过马车向前走。车中却忽然有个声音道:“你还要往哪里去?”

听到这个声音,谢长戈心中一凉,暗叹今日运气不佳,这么快就事发了。车中之人掀开帘子,一张俊脸冷若冰霜。见他不笑,谢长戈更是心中惴惴,不知道是该立刻认错求饶还是编出个理由先混过去的好。

叶锦然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冷冰冰道:“上车吧。”

谢长戈上了车坐在他旁边,自知理亏,没话也要找话来说:“用过饭了吗?”

叶锦然理也不理他,闭了眼向后仰靠在车厢壁上。车行得很快,难免颠簸,谢长戈试着伸出手臂环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胳膊上。??叶锦然睁开眼,偏过头向他瞥了一瞥,面色依旧不见和缓,只是略向他靠近了些,把半个上身的重量交付到他身上。嘴里斥道:“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等着回去挨罚吧。”

谢长戈以为他多少消了点气,便开玩笑道:“还罚念书?”

叶锦然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你知道普通大户人家是怎么处置抓回来的逃奴的吗?”

谢长戈道:“我没想逃,正要回去。”

可惜叶锦然已不肯听他分辨。直到马车驶入枕秀山庄,叶锦然都没再跟他说过一个字。

第5章

夜色渐沉,谢长戈闷声不响地跟在叶锦然身后进了房间,看着他搭上门闩,心里反倒放松了些许。暗想他要罚就罚吧,一场打骂换他出去喝上一天酒,倒也值了。如果叶锦然要干他,那就更说不上吃亏,还要算是他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