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1/2)江春入旧年 / 万川之月


郑予北实在也没来过大剧院几次,天鹅湖的故事虽老,他却是第一次观赏。直到大幕合上,掌声雷动,他还愣愣地坐在那儿没反应过来,直到顶灯大亮,他才恍然出梦,随着所有人站起来致意。

近在咫尺的地方,叶祺略转了头看向他们:“这黑天鹅是个好苗子,虽然能看得出稚嫩了些,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林家延也是关心这些的,于是一连接了好几句话,同样认为第一次饰演黑天鹅就能有如此表现,确实可圈可点。

一旁的林家栋想的可不是这个方向,伸长了脖子就向众人探过来,兴致勃勃地:“黑天鹅还真漂亮,气质也恰到好处,白天鹅都快被她衬成了山j-i了……”

那种意味深长的口吻听着就有点春心荡漾,陈扬抬手推了一把他的额头,刚想骂他两句,却被平常遇到这种事一向只用眼神表示谴责的阮棠给抢了先。

“有你这么夸人的么,简直瘆得慌。”阮棠明显地顿了顿,忽然极正经地转过身来面对大家,笑容里隐着几乎要放出光来的欣慰骄傲:“黑天鹅是我女朋友,你们都跟我去后台看看她吧……我跟她说了,你们今天都会一起过来。”

一言既出,其余五个人都讶然了。

然后陈扬第一个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叶祺的手背:“我们赶紧去给黑天鹅小姐买束花吧,初次见面,总该对艺术家表示敬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四——

贱狒狒:嘿嘿,林家延找了条狗,你倒好,变本加厉找了只大黑鸟!

软糖:滚一边儿去,什么大黑鸟,我家那是黑天鹅……再说了,她正好姓白……

贱狒狒(狞笑):姓白?姓白为什么不让她演白天鹅?是不是嫌她脑子不够白?

软糖(怒):滚滚滚,我家天鹅气质可高傲着呢,演那傻乎乎的白天鹅咱们还不稀罕呢!

贱狒狒(继续煽风点火):鸟类最蠢了,脑容量要多小有多小……诶对了,你是食品诶,你连动物园都没资格进!你根本没有脑组织的,你们俩真般配!

软糖(憋了一会儿,炸了):……总比你被女狒狒鄙视的好!总比你去相亲还赚不到人家正眼看你一眼的好!!总比你吃上一顿饭从头到尾只有老太太搭理你的好!!!

贱狒狒直接捋袖上,两人扭作一团。胖头鱼前来拉架,很快自己也卷入了战局,原因为“我找条狗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贱狒狒,活该你被人鄙视……我靠你还敢抓我,你等着,我…………¥!!!!!”,etc

爱斯基摩犬在外围绕了一圈,无聊地耷拉着耳朵,撤了。

26、3 ...

后台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乱糟糟的、乌烟瘴气的、闹哄哄的。为免撞上芭蕾舞团那一大群习惯了一掀上衣就敢换的姑娘们,陈向晚被充作先遣人员进去转了一圈,然后才回来报讯说可以了,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因为大家要去的毕竟是化妆间,阮棠领着一行人进门前,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没立刻敲门。他本来是想就近找个姑娘问问自家女朋友在不在里面、里面还有没有别人,谁知这一停顿,化妆间里三个迥然不同的声音就一一传了出来。

可能是门板太薄,也可能是真的情绪激动,反正三个女声的音量都不小,就这么昭然大白于众人面前了。

“不就是眉毛么,隔上十米远就谁也看不清楚形状怎样了,李袤你别欺人太甚!”这是个咄咄逼人的声音。

“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咱们芭蕾舞团的人可能还没走完呢,你别这么大声,万一……”声线温婉柔和,却带着着了急的紧迫。

又是刚才那个尖刻的调子横空出世,把人家没说完的话都堵上了:“白芷你少充和事佬!平时演完了就你走得最早,今天怎么就留到现在?你敢说你是专门等着看我出洋相的?”

“白芷”这个名字一出,阮棠立刻难以自控地握紧了手指,然后又慢慢地尝试平静下来。林家栋带笑的眼神晃过这个小小细节,然后低声笑道:“原来黑天鹅倒是姓白的……”

饶是他想开玩笑,这一门之隔的寂然也打消了活泼的心思。阮棠连横他一眼就忘了,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停在那儿,不知这是不是打断她们的合适时机。

他们在门外感觉等了许久,实际上却只片刻沉默。第三个女声淡淡地响起来,并无斩钉截铁,更非气急败坏,听上去却有宣读裁决一般的力度,俨然是至柔至刚:“白芷,算了,她能一连几天不肯剃这眉毛,就肯定不在乎区区一点面子了……王小姐,对不起,我有我的职业习惯,也请你尊重我的意见。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眉毛剃掉了还是可以长出来的,你这眉形跟舞美的要求差得太远,我只能建议你全部剃了,然后我直接帮你画上去。”

门内门外的空气俱是一滞,然后愈发尖锐的声音气势汹汹地炸开了:“可我找人问过了,别人都说长不出来的!我以后要跳舞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等我去找上面评了理,看还有没有人看得惯你这么嚣张!”

林家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好像刚才的什么东西勾起了非常不愉快的回忆,让他背心微微有些发汗,心里烦躁得要命。但还没等他理清楚了,那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依旧是最淡的那把声音:“随你去找谁,请便吧。”

林家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