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珞芩如何挣扎，那碗里的血最终迎面而来直入眉心，在大脑中结成一个契，而后两个玉碗同时碎裂，一团j-i,ng气落在了最前方的小鼎上，无火自焚。

有梵音响起，天地之声在两人周身徘徊，仿若仙乐。

有呢喃之音，若锵金鸣玉，每一个字都带着天地之力。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等到声音渐渐消散，珞芩这才慢慢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而后抬头看向旁边的颜渊。他能感受到，契约的另一边就是这个人。

“珞芩，你怎么了？”颜渊看着珞芩抬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天地之势来得突然，珞芩修为又低，颜渊担心他是被那天地之势给震慑，伤到了。

然而珞芩是不舒服，却不是被天地之势所压迫，而是身体中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和旁边这人的联系。

那种无法断开、无法割裂的契约，让珞芩唯恐自己失去了自由。对妖兽而言，自由才是永生的追求。

然而不等珞芩发难，他体内气机收到颜渊的牵引，无数大道心得从契约之中传来，一下子就充满了他的脑海，珞芩自身修为较低，颜渊又超过他太多。

生死契成之后，颜渊不少的修炼感悟通过契约直接到了珞芩的脑海中，而这些感悟对在颜渊看来十分浅显，可是对珞芩而言就是无比深奥，一时之间竟然就这么沉浸其中。

颜渊看着珞芩顿悟时双手隐隐显现出的利爪，还有那攻击的姿态，心中这才明悟刚刚珞芩是想做什么。想来珞芩突然发现自己“被契约”，心中自然是不爽的，这是要拿他出气。

珞芩陷入顿悟，周身灵气翻动，房间内的灵气被一扫而光，不过好在颜渊手快，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灵石布了个聚灵阵在珞芩周围，这才没有让他被强行打断。

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要是因为灵气不足而被打断，能把不少修士气得自杀了事。

珞芩这一顿悟就是半月，等他半月之后醒来，原本的金丹修为直接晋为元婴，对于修炼、大道的理解更进一步。

毕竟他脑海中的那些感悟来自于大乘期的颜渊，只要能够从中领悟一丝，都足够他受用了。

因着那些感悟有的过于晦涩难明，有的则是与妖修的修炼方式不符，颜渊在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把其中不适合的一部分给淡化，把过于深奥的部分进行封印，等到珞芩有能力领悟的时候封印就会自动解开。

“你，你知道刚刚结的契约是什么吗？”珞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颜渊。

在珞芩的传承记忆中，从来没有什么契约是能够让妖兽一方得到好处的。从来只有人类从他们身上获取，而没有馈赠的。

“你不知道？”颜渊看着珞芩这样子，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妖兽是如何结成伴侣的？”

“结成伴侣？直接看对眼了就在一起啊。”珞芩的传承记忆中有不少关于如何求偶的方式，“我们一族的雌x_i,ng喜欢健壮的雄x_i,ng，会在所有的追求者中挑选最后的胜者，与之结成伴侣。”

“你们没有什么仪式吗？”颜渊要问的不是这个。

仪式？

珞芩更不明白了，“难道不是看对眼了就直接住到一个洞府里去吗？”

野兽的思维，就是这么直接，这么无懈可击。

白狼一族向来一夫一妻，但是妖兽中也不是没有多夫多妻制的种族，所以妖修是没有人修的种种道侣间的契约的。

他们看对眼了就直接住进同一个山洞里，要是不想在一起了，那就直接搬出来。

妖兽向来自由，对于伴侣有的忠贞无比，有的却是因为种族的关系，发一次情就换一次。当然，珞芩所在的白狼族是一个崇尚一夫一妻并且伴侣终生制的种族。

可即便是这般，白狼族的找到伴侣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昭告天下的仪式，更不会缔结同生同死的契约。

他们不需要靠契约来维护。

“珞芩，你听说过生死契吗？”颜渊看着珞芩眼中的不解一点点扩大，只能直说，“这是人类修士中最为严格的一种契约。”

生死契，听名字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只有道侣才能缔结的契约，他是道侣两人之间，由天道所承认的联系。若是一方重伤，另一方可以及时感应，甚至能够分担伤害的一种契约。”颜渊把生死契简单的跟珞芩解释了一遍，“这个契约并不是随意就能缔结的，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功。”

是的，颜渊知道刚刚他们是在缔结契约，可是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能够成功。

在成功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狂喜是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

这件事情暂且算是压下了。

契约结成，颜渊发现自己识海中也多了些东西，是如何离开这个房间的。

还有一些陌生地恭喜声，他们口口声声称的那位“剑君”，颜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原来这个石室是这位剑君的好友为其和其道侣准备的，那中间的小鼎，玉碗，就连盛放贡品的果盘都是出自天级炼器师之手，而那些瓜果酒水，虽然现在早就腐烂挥发，但是当初可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至于房间里的其他摆设，全都是出自一群修为或许比颜渊还要高的人手中，怎么可能是凡品？那被子是七彩蚕所吐的丝织成，那绣线是用天边彩霞所凝，就连那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