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往手腕上划，像是丢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胸口难受揪痛，拿着刀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上去的。

蒋鹤着人调查蒋兆添前段时间发生过什么，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蒋鹤手指紧抓着方向盘，事情的忽然失控，让他觉得心里有点暴躁。

亓素其实下午那会吃了点食物，现在还不是很饿，原本打算回家自己买点菜做，走到公交站台，临时改了注意。

亓素随身带着口罩，走到医院时，把口罩给戴上，从一楼大厅那里询问到了蒋兆添所在的病房。

搭乘电梯到楼上，知道蒋鹤还在那里，就在旁边的拐角后等着，等到蒋鹤离开后，才走出去，走进蒋兆添的病房里。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对方好像消瘦了一大圈，蒋兆添手上c-h-a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往病人体內输。

慢慢走近，亓素眼睛跟着落在了蒋兆添被纱布包着的左手上，他盯着那里看了会，然后上前拿起蒋兆添的手。

那只手腕被白色纱布包着，很容易就能猜到发生过什么事。

亓素还记得抽走蒋兆添对他的记忆时，让蒋兆添别再去那条河，结果蒋兆添是没去了，转而割起手腕来。

亓素弯唇笑了一下。

蒋兆添其实没有睡着，因为希望蒋鹤能尽快离开，所以只是装睡。

当病房门打开，他以为是医护人员，所以还是没睁眼。

不过当来人靠近，并握着他手时，奇怪的是，蒋兆添觉得这人身体气息很熟悉，甚至因对方的碰触，他心里那种漫无边际的空寂好像缓解了不少。

蒋兆添倏地睁开眼，然后看到一张戴着口罩的陌生脸孔。

亓素还真不知道蒋兆添是在装睡，因而对方睁眼时，他却是惊讶了一瞬。

不过随后亓素就取下了口罩，他看着蒋兆添，微微牵动嘴角，露出笑容来。

熟悉感，强烈的熟悉感，当亓素放开蒋兆添手时，蒋兆添立刻激动地反握住亓素手腕。

“你是谁？”蒋兆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忽然出现的俊美青年，可是无论他在记忆中怎么搜索，就是搜不到关于青年的任何信息。

亓素没挣脫，由着蒋兆添紧紧扣住他的手。

“你不认识的。”亓素张口就忽悠蒋兆添。

“不认识我，你来这里……”蒋兆添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但我认识蒋总，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去吃饭的，结果他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就跑来医院了，我比较好奇是谁有那么大魅力，所以跟过来看看。”这话就半真半假了。

蒋兆添紧着眉头。

“蒋鹤？他是我堂哥。”蒋兆添死死盯着亓素的脸。

“堂哥吗？这样我就放心了。”蒋兆添这边已经攻略完成，现在亓素的目标是蒋鹤。

就算现在被蒋兆添发现了，但他也不会再和蒋兆添有什么旧情复燃。

他们间早就结束了。

“你……喜欢蒋鹤？”蒋兆添发现了亓素在提到蒋鹤时，眼底都是灿然的光，这个认知让蒋兆添觉得心里发堵，有点不能接受。

“对，我喜欢他，准备追求他，你是他堂弟，应该不会反对吧？”亓素这样说，分明就是拿刀子往蒋兆添胸口捅。

蒋兆添浑身震了震，似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亓素。

“不早了，我还没吃晚饭，希望你早点康复，再见。”亓素将手腕从蒋兆添手里拿出来，他走向门口，背后一个急切的声音。

“你叫什么？”

亓素停下脚，回头去看蒋兆添，摇摇头：“晚点你可以问蒋总。”

这还不是第一个意外，当亓素还没完全走出医院，入口处一群人匆匆忙忙走过来，其中几人架着一个身上带血的年轻男子，基本全是熟悉面孔。

上一次的任务里，亓素在保全公司待了有一段时间，和里面的同事关系都还不错，经常受到大家的照顾。

因此发现竟然会在医院撞见他们，表情上就微有一怔。

他戴着口罩，又因为盯过去的目光过于直接，因而有部分人也注意到了亓素，不过到是没想太多，只把亓素当成是经过的路人。

人群从亓素面前经过，忽的，他瞳孔微微一缩，缓慢拧过头，同走在人群最后的一人四目相对。

重新回来做攻略任务，到现在才算是和男人见面。

说起来上一次他们最初的相遇也是在医院，那个时候男人请他帮一个小忙，亓素这会想起来，已经过去这么些时间，不知道疗养院那里的老人还活着没有，按照之前的进展，老人应该……

不过也说不定，毕竟老人一直在等着自己儿子，不见到对方，也许还坚持着也不一定。

一如曾经，黄权看到亓素，即便只是眉眼，也和某个人相似。

他凝眸思考了片刻，朝亓素走过去。

亓素抬手取下了脸上的口罩，面色平静地看着黄权。

黄权顿时眼瞳里有惊艳滑过。

这次的开场白和上次几乎一样，黄权以亓素相貌和自己一朋友相像，请他帮一个忙，可以支付酬金。

亓素同意地相当干脆，到是有些出乎黄权的预料。

两人互留了电话，然后背道而驰。

快走到医院大厅，黄权顿住脚。

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来自世界的排斥感，从每个皮肤毛孔挤进身体里，像是要将黄权的灵魂都给排斥出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