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谁。”

周父一直坐在旁边，听到儿子考上的消息，他沉默地点了根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一派淡定的样子。

周母的反应则跟他大不相同。

她尖叫一声，一把将周页瑾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光看手臂的收紧程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想把儿子闷死在怀里。

“妈！”周页瑾被憋得不轻，拼命地想从周母怀里挣脱。

“抱歉抱歉，”周母松开他，“妈太激动了。”

周页瑾不住地喘着粗气，“看、看得出来。”

周父看着他喘气，摁灭香烟嗤了一声，“就你这身体素质，到时候能熬过军训么？”

“我怎么就不能了，”周页瑾喘匀了气，不服似地在自己胸口重重一拍，拍出一声巨响，“听听这响儿。”

“该去锻炼了，”周父又抽出一根烟衔在嘴边，“这声儿脆得跟拍在纸片儿上一样。”

周页瑾还没说话，周母就替他怼了回去，“你能不能别这么败兴啊，他这不都是学习累的吗？”

周父看了看周页瑾红润的气色，怎么也没看出他累在哪，遂不再说话，默默地拿起火机点烟。

周母转身搂住儿子，“今儿不做饭了，叫上你展姨他们家，咱下馆子去！”

“得嘞！”周页瑾嚎了一声，蹬蹬蹬地跑去了展寻澈家，叫他们一起吃饭。

周页瑾考上五中这事儿，周父虽然面上不表现，但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饭馆里菜都没上齐，周父已经喝了一两白酒，这才到他平常酒量的四分之一，但他已然醉了，美颠颠地抱着周页瑾傻乐。

喝到最后，周父醉得不省人事，连道儿都没法自个儿走，还得靠展父把他扶回家。

此时刚过午后，周父一回到家就开始埋头大睡，直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领过成绩单的第二天就可以去报名，报名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早上十点，每天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共有20天可以报。

周母自然是希望能早早把名报了，趁着星期天还没过完，她打算今天就带周页瑾去报名。

七点刚过，周页瑾还在被窝跟周公相会呢，扭脸就被周母硬生生给拆散了。

“快快快，要赶不上了。”周母一边说一边把周页瑾从床上拉起来。

周页瑾睡眼惺忪地穿上衣服，跟着周母往报名点赶，到地方一看，当场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现在几点？”周页瑾仰头问周母。

他原本以为快错过今天的报名时间了，周母才急哄哄地带着他往报名点走，结果现在五中的校门紧闭，明显是报名还没开始。

周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七点半。”

“您也来得太早了吧……”周页瑾苦着一张脸。

周母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重要场合，宁早到不迟到，懂不懂？”

周页瑾抓了两把头发，“我现在回去睡一会儿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周母把手腕凑到周页瑾面前，给他指了指手表上的指针。

周页瑾看着指针不说话了，就刚才说话的那点儿功夫，时间又过了几分钟，再过一会儿就该开始报名了。

周页瑾死了睡回笼觉的心，乖乖和周母站在一起等着开校门，时不时打个哈欠。

在他们等开门的时间里，身边渐渐又聚了一些报名的人。

到校门打开时，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学生和家长都有。

因为来得早，周页瑾是第一个到达报名处的人。

在那边儿亮了自己的成绩单和毕业证，又填了几张表单，拍了一大堆丑不拉几的证件照，这报名就算是完成了。

报完名，周页瑾彻底得到了解放，原本的暑假阅读计划早被他给丢到了一边，除了吃饭睡觉，天天抱着电脑。

每回展寻澈来找他，就没见过他不抱着电脑的时候。

周父周母对他这糜乱的生活实在看不过眼了，给了他一副羽毛球拍便把他踢出家门，“求你赶紧出去活动活动，我们都替你憋得慌。”

周页瑾站在家门口，拿着羽毛球拍沉默良久，“好歹给个羽毛球啊，光给个拍儿算怎么回事。”

“我有。”

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周页瑾回头，展寻澈正拿着一个羽毛球站在他身后。

“我有。”见周页瑾没反应，展寻澈又重复了一遍。

“你会打？”周页瑾有些怀疑，就展寻澈那个小细胳膊，拿球拍都费劲，更逞论是打羽毛球了。

“会。”展寻澈坚定地说完，拿着羽毛球下了楼。

周页瑾跟在他身后到了楼下，半信半疑地发出第一球，几个来回之后，他就打消了对展寻澈的怀疑。

人不仅会打，而且技术还挺好。

周页瑾本来还打算让着展寻澈一点，现在看来，人家也许根本用不着他让。

果不其然，在打了几轮后，周页瑾一个球没能接住，输给了展寻澈。

“再来一局。”周页瑾有点不甘心。

展寻澈没说话，微笑着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