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2/2)身为人父 / 不太行

br>黎宏一脸不可名状的复杂表情。

虽然黎华的话听起来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是想想又觉得非常的有道理,他都不明白黎华是怎么把匪夷所思和逻辑严密巧妙而又自然的结合在一起的。

看着黎宏的表情,黎华怕他继续追问,便先发制人,抬高了声调:“难道我不能一时兴起刻两行字,过一会儿觉得它太蠢而把它刮掉?”

言外之意便是“我一个工部侍郎,难道在自己的家里都不能在不危害国家社稷安危的前提下,凭个人意志糟践我自己家的东西?”

“能能能!爷儿,没人比您更能了。”黎宏忙哭笑不得地答,便不敢多说,又叫人从库里搬来了一张乌木桌子。

黎华就寝时看到屋里的新桌子,心里不禁有点失望。

又过两天,还是夕阳西下,漫天泼红之时,铮铮几声,窗棂上又多了一排针。

黎华兴冲冲、急忙忙、大步流星走到桌前。

桌上并没有刻字,却有一封信笺,安安稳稳地躺在桌子中央。

沉黑的桌面,洒金的信笺。

恍若污泥中亮闪闪的一枚金钗。

分外出挑,一如李轻烟。

黎华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俯身将它夹在指间,轻轻甩了甩。

听其动静,信里并无机关,只有一张字条。

他手指一挑,便把它挑开一个缝儿。

果然只有一张字条。

熟悉的字迹,仿佛每个字都嚣张跋扈、高高在上——

“他妈的你儿子把我的尿都踢出来了!”

黎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赶紧捂上嘴,四下张望。

还好并没有人。

他都能想的出来李轻烟写这个字条时气急败坏、万分窘迫的表情。

黎华把纸反正的看了又看,确定并没有看到“阅后即焚”这样的字样。

便喜滋滋地小心翼翼将它折好,塞回信封里,收进了怀里。

连第二天他上朝的时候也揣着呢,真是怀揣粗鄙之语,耳听治国之言啊!

此后,黎华隔三差五便会收到一封“家书”。

有时只是寥寥数语,有时又婆婆妈妈、洋洋洒洒,五六张纸写的满满登登;

有时满眼的都是粗鄙之语,有时候又遣词造句,极为文雅。

有时纸张皱皱巴巴、污迹斑斑,有时又特别的整洁,连个折痕都没有。

但是,信中从来没有家国要事,字字句句,全是过日子的那些j-i毛蒜皮,都是李轻烟最真实的生活。

黎华都一一小心收藏。

没过许久,零零总总攒起来已有一小摞,捏在手里,和握着李轻烟的手一般薄厚。

只是缺了那股微凉的触感,隐约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