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2/3)裙下之臣 / 茶深

边觉得天崩地裂。

后来图南高中毕业之后离开了家,徐嵩沅报了本市的大学,第一志愿是心理系,那一年心理系的分数线虚高,他没上成。

第15章

图南风光出院的那一天给了同个病房的病人连同家属都包了利是,还有查房的医生和小护士们。徐嵩沅在后面扶额,这种人显然就是当领导当惯了,一个开心就要大赦天下。不过也好,好歹抓住了过年最后一点尾巴,他想海南也未必有什么年味。

徐嵩沅在床前,动辄被赶走,“你挡着我的光了。”图南一边描眉画眼一边挥手让他闪一边去,膝盖上一大堆瓶瓶罐罐。

“我觉得……之前也挺好的啊。”

图南刷完了一边的睫毛,扇着手等它干,眨巴了一下,问:“什么挺好的?”

“……没什么。”

对这样的欲言又止图南向来是不惯着的,爱说不说,他举着小镜子拧开了口红盖,大病初愈看起来总是显得憔悴,他在几个颜色之间迟疑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他凑近镜子,细细地描画着嘴唇的形状,“人一旦转了x_i,ng,就离死不远了。”

徐嵩沅悚然心惊。他立刻扭头问他:“什么意思?”

图南对他笑了笑,那笑容艳丽而冷漠,“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突然拉开手提包的拉链翻了翻,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红的封包来,“呐,拿去。”

“这是什么?”

“压岁钱。”图南眨眨眼。

徐嵩沅哭笑不得,“我们平辈,你给我什么压岁钱?”

“我能赚钱你还是学生,况且我比你大,你不收你表哥的压岁钱吗?”

那确实是收的,徐嵩沅自惭形秽。可是他不能要图南的,这像什么话。“你觉得我是护工,最后要给我结工钱是吗?”

“不是。”图南跳下床,穿着丝袜走到他面前,贴得很近,他的香水的味道散溢过来,甜而暖。他抬头对他轻声耳语,“就想补贴补贴你,不行吗……?”徐嵩沅因为过近的距离有些恍惚,没留神图南就两只手指夹着那个封红,伸进了他外套的内侧口袋,拍了拍。

图南收拾妥当抖着孔雀尾巴大摇大摆地出院了,徐嵩沅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锅碗瓢盆,图南道:“扔了吧。”

“啊?”徐嵩沅领着水壶的提耳抬起头。

“反正又不会再来了。”他快步走进了电梯。

跟进电梯的时候徐嵩沅摸了摸那个红包,厚得像他的学生手册,他的脸一下黑了。

年已经过完了,图南的小弟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别看他们平日里风里来雨里去,浪迹天涯,谁还没有个老家家里没有个老妈妈啊。这几天一直有电话请他去桥东酒吧吃饭,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图南推门进去,把包和围巾随手往卡座上一甩,立刻有人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嘘寒问暖。

“南哥你去莲花山烧烤好玩吗?”

“南哥你去钓鱼下次带我去吧我也可喜欢钓鱼了。”

“南哥,你看上了哪里的地皮啊?”

图南躺在医院病床上随口找的借口五花八门明显无法自洽,不过好在弟兄们耿直,说啥信啥,不疑有他。

他瞟了徐嵩沅一眼,轻咳一声准备开口,小乙推门进来了,还没走到跟前就大叫:“南哥!不好了!那人加码加到了一百万!”

他一路埋头猛地冲到图南面前,才看见徐嵩沅站在旁边,霎时间刹住了脚,别开眼神,干站着支支吾吾起来,最后搭上一张讨好的笑脸,“徐、徐哥,您也在啊?”

图南的小弟们一向不把他当外人,徐嵩沅皱皱眉,扭头看图南,图南点了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像是没听见。

也曾经有过新来的小弟看他不像道上的,轻慢了他被图南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如果说图南是这桥东街的皇帝,他好歹也能混个铁帽子王,然而如今图南不说话。

他心虚了。

“什么一百万?”徐嵩沅转而问小乙。

“呃,就是……”小乙求救的目光望向图南。

“不关你的事。”图南把烟弹了弹,手腕搁在茶几上,好整以暇地抬眼看他。

血嗡地冲到徐嵩沅头顶,他像是被人在太阳x,ue打了一记重拳,连骨带皮火辣辣地疼。

他算什么?

图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跟桥东酒吧其他人有什么分别,一样被图南灌了mí_hún汤似的予取予求。和学生时代毫无变化,图南只能容忍徐嵩沅这个外来者站进他的世界的一点点,再进一步就要翻脸。图南找他,也不过是他的身份够安全,他翻了天也不能把图南怎么样。

徐嵩沅心中那点小火苗降落成了袅袅一缕灰烬,他心灰意冷地想,他怎么还好意思自认自己是特别的。

第16章

他不知被谁拉着胳膊摁下坐着,大概是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到了,一票肌r_ou_大汉在旁边给他顺气倒茶,“小徐,小徐,别急眼嘛,南哥他也是好心……”

“是啊,你看不是还有我们吗?哪能让人动了南哥一根毫毛呢?”

徐嵩沅从这句稀疏寻常的劝慰里捡出了一个红灯信号,抬眼,“有人要动你?”

“没有啊。”图南说,“谁敢动我?”

徐嵩沅夺过他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别抽了,前几天才……”

图南挑眉看他。

“诶呀,别动气,别动气,有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