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2/3)妖怪之歌[树飞雪] / 不言先生

朝着左边,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没过多久,惨叫声不绝于耳……而树于站在身后,脸颊的微红已退变成惨白和震惊。

这些仙奴,分分钟可以要了树于的命,而在莫雪看来,不过是蝼蚁一般,轻轻碾碎。

她冰冷的脸颊让树于觉得难以接近,现在这天差地别的实力摆在面前,更是让树于觉得和她之间的距离太远……

“可恶……妖怪!……”被摔下去的人如此说着,然后喷出鲜血,这人居然还活着,他费力的爬起来,想要朝这力量的始作俑者杀去,却被旁边的一只兔妖拦腰斩开。鲜血四溢。杀了他后,那兔妖看着大殿的平台对这莫雪微微笑了笑。

这场厮杀,经历的并不太久,唯一活下来的十几个仙奴已经逃跑。而妖怪也有死伤。

天空已渐渐泛白,篝火也已经全部灭去散着灰烟。

场中,妖怪们正在打扫,有的在笑,有的却在哭。那只妖怪看起来年纪很大,他怀抱里是死去的断臂男子,虽然在哭但是无怨无悔。

而树于坐在大殿的平台,看着下面这一幕幕,已经没有了震惊,只剩下无限的哀愁。眼泪在眼眶打转,微微皱眉,抿着双唇。陷入沉思。曾几何时,多想遇到同族,现在遇到了,却感觉无比沉重。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天地之大,装不下恨意。

“于儿。”那人声音轻柔,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于儿,她转头看着那人愣了愣。

天亮了,即便经历这样血腥的厮杀,那人还是如此清淡,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波动呢?

去议事厅处理完琐事,莫雪便来到了大殿平台,和她想的一样,那人就呆呆的盘腿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去帮忙收拾战场。但是莫离让她训练树于,那么树于便是自己的徒弟,因此多少还是要去看看的。

“你看……,”树于见她过来,虽然依旧不敢对视,但经历了这场战争,浓浓的悲伤竟然掩盖了紧张,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抬起胳膊,无力地指着下面抱着孩子哭泣的老人喃喃说着,“那哥哥,救了我……断了手臂……却死了……”

不知为何,莫雪难得有些发愣,她低头看着树于,走到旁边轻轻坐下,声音也稍显温柔些:“自责了?”

树于点了点头,何止是自责……她甚至希望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哥哥,和那哥哥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拖油瓶,是败类,是田地里无用的杂草,生长破坏粮食,死了……还会再生。如果莫雪大人没有救自己,那哥哥就不会为她丢了胳膊,就不会死掉……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却大颗大颗落下来,忍着不发出声音,生怕别人觉得自己过于懦弱。

“我教你。”莫雪抬起树于的脸,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牵起广袖擦去树于的眼泪,这深绿色的瞳孔看着自己颤颤抖抖,又纯粹又感觉,开心就笑,痛苦就哭,而她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写满了仰慕……这种眼神,真是为我而浮现么?……

树于呜咽着声音:“教……呜……呜……什么?”一开口便忍不住了,眼泪决堤而出,脑袋竟然也靠在了莫雪的肩膀上。

因为哭泣的声音,莫雪并未听清树于刚才说了什么,但见树于流泪不止,居然靠在自己的肩头,她身形一颤,又立马平复,她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树于干枯的发梢:“教你法术,如果你喜欢,剑法,刀法都可以。”

她抬起脸,看着莫雪……那棕色的深邃的瞳孔,此时看去比阳光更温暖。半晌她才发现自己靠的太近,向后移了移,自己擦拭着眼泪。闷闷的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坐在平台上,好久都不说话……风吹着两人,说不出的哀愁。

很久很久后,天都暗了,她喃喃地说:“那……拜托你教我剑法,刀我拿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着重描述了这场战争,主要以妖怪视角在描述,也细细刻画了莫雪对树于感情的变化。但是此时的莫雪只是把树于当徒弟的。而树于也只是仰慕莫雪。

第6章 我是你的小尾巴

距离那场厮杀,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为了更好了解树于妖气不外露的原因,莫雪把树于接到了殿里住,屋子就在自己房间旁边。

穿过议事厅另一间房间看起来非常j-i,ng致,摆设都j-i,ng细的刻画着雕纹,和其它屋子相比,家具更多,摆件更多。

这是莫离殿下的房间,此时正入夜,她坐在一方木桌边,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静静观赏。听到有人在外走动,便紧张的又放回怀里。

“殿下,我进来了。”那人敲了敲门。

“嗯。”莫离轻轻应声,那人一袭黑衣便打开门走了进来,然后跪在地上,呈上一封信件。

莫离接过信件,便示意让他离开了。

打开信件,表情忧愁,深深叹了口气,当日庆典来的不是魔妖而是仙奴,果然都是因为你……夜谢谢你。

亥时,屋外飘雪,月和雪让院子变得明亮,呼出的气都能结晶,但树于却还是在院子里不停练剑。那场厮杀,那哥哥的死,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起莫雪教她时,姿态轻盈踩着树干翻身落地,那般干净利落,她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居然也想尝试一下,遂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般点了点头。

便眼神坚定冲向树干,一跃而起,然左脚刚点到树干,却因为身形不够平稳,啪一声摔在地上。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