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1/2)自言诛心非本意 / 長忆


白也看见这个女人小心地向楼上看了一眼。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那里空无一人,但白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麻爷嘿嘿一笑,似乎没有注意到红衣女子的异样:“二娘说的有道理。如今魔教最大的教派就是诛心教。那个从无悲教仙门分出来的邪派……叫什么来着……”

胡茬脸连忙提醒:“无悲教下派。”

“哦,对,就是这个名儿。”麻爷又喝了口酒:“这什么下派当年多么厉害,如今也得听诛心教的差遣,那诛心教岂不是魔修界的至尊了?肯定不能忍,不能忍的。”

胡茬脸忙附和了几句,又道:“五年前那场天玄叛乱之后,天玄四圣就少了一个。再加上天玄教教主多年闭关不出。这天玄教就由大弟子玉抚尘掌管。这玉抚尘才二十有余的年纪,如何能担此重任,唉。”

“老胡!”红衣女子忍不住出声制止胡茬脸的高谈阔论。胡茬脸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惊恐地向四周看去。

三人默契的再也不出声,静静地吃饭。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说话的迹象,白也觉得索然无味,便扔了把碎银在桌上,抬步离开了酒楼。

真是用心良苦啊。他禁不住感叹道。自己现在对仙门大会是真有几分兴趣了。

不过……白也转头看向那三人。三人正战战栗栗得吃着饭。回过头去,白也禁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

这三人,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白也走后不久,酒楼的二楼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落下的人在站定后向跳出的那扇窗仰头看了看。之后一脸落寞地摇了摇头。

果然,师兄只会担心那厮的安危吧。

“池仙长。”有些恐惧的三人匆忙地奔了出来,向那人恭敬行礼。

池秋水收起一脸落寞,作出亲近之态:“长老不必多礼,唤我秋水即可。”

见池秋水面色无异,麻子脸以为他并没有听到他们“大逆不道”之话,便一脸谄媚的搓着手,问:“那您看我们的表现?”

“嗯,消息传得不错。”

麻子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我们无刀派进仙门大会的事……”

“别急啊,长老。”池秋水呵呵一笑,眼中多出一丝锐利。他缓缓上前凑近麻子脸的耳畔:“秋水刚刚听胡长老,对我师兄和天玄教,有颇多不满呢。所以,我给了他一点惩罚……”

麻子脸颤抖着看向胡茬脸,只见同行的两人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声无息的化为脓水。

“化,骨,散。”麻子脸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相同变化后,拼尽全力说。

池秋水略微讶异得看着麻子脸:“怪不得说你是无刀派修为最高的,现在还能说话。”

没人回应他了。他面前只剩下一摊令人散发着恶臭的脓水,再无活人的一丝痕迹。

池秋水满意得笑笑,挥退结界,离开了这条街道。

第3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3)

日落时分,万鸟归林。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城郭的无心峰上,映出点点晕红。这本应是一副令人感慨万分的晚景图,但峰下的肃立着的三个黑衣人打破了这份意境。

肃杀、冷冽、不近人情。

白也来到山下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他皱了皱眉,来到三人面前。

此三人是诛心教三大护法:梅、兰、竹三位长老。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人的真实名姓,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护佑了诛心教多少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三人,绝不是可以轻易挑衅的。

“怎么回事?”白也站定,问道。

“教主,前几日来闯峰的人,查到是谁了。”

“谁?”白也随意问道。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天玄教代掌门,玉抚尘。”

预感应验了。

白也抿了抿唇,并未对此回应些什么。他只是面对着空中若隐若现的月,叹了口气。

“梅,你留下。竹和兰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对着白也抱了抱拳,竹和兰无声无息地隐入丛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待竹和兰离开后,白也也不急着开口,默默望着越来越清晰明亮的月亮出神。月亮很圆、很大,夕阳残红并未完全褪去,散落在天边。这一幕莫名与他心里某个久远的场面重叠起来。白也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不由蹙眉。

梅原本只是在他身侧侍立着,看见此景,急忙出了声:“教主,你没事吧。”

她感到白也周身的气息有些紊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对于魔修来说,控制不住心绪,就意味着存在心魔。而心魔,往往是毁掉一个魔修的噩梦。

“无碍。”白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待眼底的思绪尽数被压抑不见后,他才闲闲地看向梅,又恢复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且问你一事,你要实言相答。”

“属下定知无不言。”

“好。”白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若是深究起来,那笑容中蕴藏的情绪却十分复杂。有怀念、有恼怒、有心痛,以及……不甘。

“你前几日说,池秋水会出现的,是吗?”

“是。”梅目光微垂,觉得事情恐怕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

“那么,来的为何是玉抚尘?”

果然如此。

梅深吸一口气,道:“属下办事不力,自请……”

“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