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1/2)《分离性障碍患者》 / 雪黯
那座宅子里有许多佣人,待你也都十分和气,你却无法适应那种事事假手他人的生活,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你更是一口回绝了男仆的帮忙。
莱斯特有些担心,你跟他保证你不会淹死在浴缸里,对方却一闪身进了浴室。
“我跟你一起洗吧。”他说,没等你拒绝,就脱下身上的衬衫长裤,迈进了浴缸里。
你看着他修长有力的身体,脑子瞬间涌过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脸也红得要命。
然而他口中的一起洗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一起洗。
他动作温柔,但你只觉得你自己像一个巨大的面团,被对方揉圆搓扁,而且你的下身还起了某种尴尬的反应。
他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你的j-i巴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发育不错。”
男人们总是很在意尺寸问题,上厕所撒个尿都要暗暗互相比较,本来也没什么,然而这句话由莱斯特说出口,就显得很怪,就好比看女神抠脚。
但除此之外,他的反应却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
“憋得久了。”你说,一边盯着他的嘴唇,某个声音又开始蠢蠢欲动。
莱斯特没说什么,转过身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花撒了下来,你甩了甩头,一坨泡沫掉在了莱斯特的脸上。
你立刻伸手去擦,对方却不着痕迹地避过了,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第二天,你的床头柜上多了几本最新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个个热辣劲爆,你却只想苦笑。
他待你好,是因为他是一个忠实的朋友。
可他也只能是一个忠实的朋友。
雨势越来越大,屋檐根本无法阻止雨滴ji-an到你的身上,没一会你靠在外面的肩膀就s-hi了个透,丝质的睡衣贴在你的皮肤上,雨水沿着你的手臂,从指尖滴落,没一会就在地上积了一滩。
你似乎毫无察觉似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从对面大楼黑黢黢的影子,到远处顶着雨艰难前进的夜行人,最后落在楼下的街道上。
你的目光像是被黏住了,再也无法移开。
那里停着一辆车。莱斯特的车。
你一眼就认了出来。
“咚!”你听到你的心跳猛然加重。
“咚咚咚……”它拼命捶打着你的心口,似乎想要提醒你什么。
一支烟燃尽了,又或许是被雨水打得太s-hi,火星悄无声息地熄灭。
你手足无措地看着车门打开,一个高而瘦的身影毫无遮挡地跑进雨里。
你走进卧室,唰地一声关上落地窗,然后贴着玻璃站了一会,拼命告诉自己那不是莱斯特,他决没有任何理由在这样一个下雨的深夜来拜访你。
你信了自己的说法,失魂落魄地走向你的床,准备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铺之中,在睡梦中忘却所有,然而你才迈出一步,门铃就骤然响起。
身体立刻自行改变了意志向玄关走去。
你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却在即将打开门时停了下来。
别开!你听到一个声音说,难道你又想重蹈覆辙吗?
开呀!另一个声音与他争吵,那可是莱斯特!
你转下把手,将门一把打开。
高个的金发男人站在门外,他被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头发一缕一缕搭在额头上,雨水蜿蜒着流过他的脸庞。
你从没见他这么虚弱不堪——白皙的脸透着病态的潮红,面容疲惫,眼下是浓浓的y-in影,原本就削瘦的脸颊有些凹陷。
你们互相注视着彼此,时光仿佛停滞不前。
金色的睫毛下,他冰蓝色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而你把着门的手也一动不动。
你在等待,等待什么打破这份僵持。
第38章
莱斯特的唇瓣颤了颤,说:“妮可和我吵架了。”
整个纽约的雨“哗”地浇在你的身上,每一滴都像一支箭刺穿你的身体。
他在门外,你在门里,却一样的狼狈不堪。
你从未如此憎恨仍抱有期待的自己。
为了不再失态,只好移开目光,低头说:“先进来吧。”
他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水滴仍然从他的衣角和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留下潮s-hi的水痕。
“我给你去拿毛巾。”你关上门,越过他往里走,他忽然一把抓住你的手臂:“别离开我,理查德。”
那手心的温度骤然烫伤了你,他分明是发着高烧,怪不得说话间带着轻微的鼻音,你心下一软:“我只是去拿毛……”
“我不同意你辞职。”他打断你,攥着你的手越来越用力。
“你烧糊涂了。”
“我没有。”
“莱斯特,我他妈不是谁的替代品!”怒气勃然而发,你决心不再向那个执迷不悟的自己屈服,“你与妮可的事情必须你们自己解决!”
“你不明白。”他摇了摇头,望着你的眼里露出恳求与焦急,“理查德,你不是谁的替代品。”
“那我是什么?”你冷下脸,“一个应该看你脸色找男人的玩具?一个在你和未婚妻吵架后用来移情的对象?”
他苍白脱水的嘴唇颤抖起来:“对不起,理查德,我是个混蛋。”
你的心也跟着颤抖。
“我不该干涉你跟安塞尔的事情,这是一个错误,”他露出痛苦而迷惘的神色,“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一滴清亮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挂在他尖削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