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1/2)《分离性障碍患者》 / 雪黯
你长叹了一声,感到被打败了:“我跟她是很早就认识,但是说不上很熟,她那天可能是随便找了个人。”
相比于绘声绘色的故事,真相显得太平淡了。
詹姆斯一脸的意犹未尽。
不过谣言终会平息。
人们在咀嚼完他人的八卦和不幸后,就像往常一样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这次只用了一个星期而已。
一晃眼就到了十月末,周末伊芙琳过来和你们共度周末,吃完饭她破天荒地主动要求刷碗。
你猜她大概是有求于你,于是默默地等着她开口
守株待兔果然有用,没一会,她就问你能不能借她几百。
一般这种都是有借无还,你停了洗碗的动作:“生活费不够吗?”
“也不是啦。”她笑得有点腼腆,“十二月莉莉要来纽约,我想去看她的演出。”
尽管你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莉莉,但青少年总是会有几个偶像——你的柜子里还藏着好几个签名版的橄榄球呢——你猜伊芙琳也并不例外。
你想到马上就是她的生日,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礼物:“行啊,差多少?”
“给我五百就好。”她想了想,又说,“那天我刚好有点事情,要不你直接帮我订票吧。我待会把网址发给你。”
“你可以更懒一点吗?”
“拜托啦,哥哥——”她很少跟你撒娇,但是每击必中。
“好吧。”你说。
伊芙琳张开双手企图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显然忘记了自己满手的泡沫,你赶紧用眼神制止了她
又过了几天,你下班回来,门岗的警卫威廉和你打招呼。
“您今天下班可真早。”他说,“哦,对了,您有新的邮件,可别忘记了。”
你谢过了威廉,心想应该是伊芙琳的票到了,打开信箱一看,里面却有两个邮件。
你把两个邮件都取了出来,上面都写着你的名字和地址,其中一个很显然就是音乐剧的票子,另一个更像是文件袋,大小装得下一叠a4纸,且有一英寸那么厚,显然内容丰富,署名却是简·道尔——也就是女无名氏。
这就很奇怪了。
先不说现在还有多少人会寄信,寄了信却不用真名,就更显得可疑。你晃了晃文件袋,里面不管听上去还是摸上去都没什么特别的。
于是你决定拆开来看看。
一叠纸掉了出来,最上面一张的左上方贴着安塞尔的半身照。
棕发绿眼的少年眉眼还未完全长开,一脸稚气,穿着不知哪个学校的制服,你猜这大概是安塞尔十五六岁时的照片。
“安塞尔·温彻斯特,男,出生于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市……”
你边走边往下翻,视线飞快的掠过一行行文字,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这些都是过去,安塞尔的过去。
第52章
安塞尔这天回来得比你晚些,他背着作画的工具,大概是去哪里写生了。
他见到你,反倒有些吃惊,脸上露出笑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但你没有笑。
“我收到了一份邮件。”你说,把文件袋递给他。
他接过文件袋,瞄到署名时,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这是什么?”说着打开文件袋,翻看了起来,脸色慢慢转为y-in晴不定,仿佛雷雨前黢黑的天空。
你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恍惚,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却还是问:“这都是真的吗?”
他在你对面坐了下来,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时才像忽然惊醒似的。
他抬起头,与你的目光相遇。
“是真的。”你们对视了几秒,他最后说,挫败似的垂下头去。
盗窃前科,抽大麻,和不良少年千丝万缕的联系,全都是真的,这些资料里描述的安塞尔,和你认识的他,截然不同。
他露出一丝苦笑:“我无法否认。”
你对他的坦然感到意外,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但我已经和以前不同了,理查德,那都是在我上大学以前。”他看着你,神色满是祈求。
你想说我知道,我都理解,但两瓣嘴唇像是被胶水粘住了。
他看着你,脸色渐渐冷了下去,一种怨毒的神色缓缓地浮了上来:“她一定是故意的。”他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发疯似的拽自己的头发,简直像一个躁狂发作的病人。
他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座火山,而现在,这座火山就在你面前爆发了。
你听到他咕哝着,声音越来越高: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每当我设法走出y-in影时,她就会出现毁掉一切!”
“谁?”
你对他突然的激动感到莫名其妙。
安塞尔停了下来,垂下肩膀:“温彻斯特是我父亲的姓,我妈姓海德里希,别人都叫她莉莉。”
好莱坞只有一个莉莉·海德里希,她拿过两届奥斯卡影后,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就连你都看过她的电影。
你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她不是根本没有结婚,单身至今吗?”
“对啊。”安塞尔撇了撇嘴,“她十六岁生的我,压根就没结过婚,我也根本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只知道他姓温彻斯特。”
“后来她考上了纽戏,在百老汇混出了名堂,又转战去拍电影,根本没空理我。”
这么说来,安塞尔的绿眼睛的确和莉莉·海德里希如出一辙。